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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都窝在屈慈怀中,姿势暧昧得不行。
屈慈一路都在很那女郎说话,神情柔和,以两人的视角来看,颇有点儿软玉在怀春风得意的派头。
殊不知两人已然小声吵了一路。
“你放我下来。”
“不是腿软走不动路?”
“你就不能自己去找人烧水吗?”
“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
正车轱辘话来回吵着,屈慈偏头直晃晃迎上了老少二人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
原本平稳的脚步不由一顿,转瞬便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朝他们的方向行去。
前脚还振振有词的老者上下打量走到眼前的屈慈,眉头拧出几道沟壑,手中的卦幡也连着手一块儿颤,最后似是抱着希冀般硬是从喉间挤出一句:“你……你跟屈慈什么关系?”
屈慈没工夫陪他演真假屈慈的无聊戏码,直截了当道:“清心散带了没。”
-
厢房。
送走了前来赔罪的罪魁祸首芸娘,房内剩余的老幼病残四人一时静默无言。
才恢复不久的崔迎之这才有工夫打量其余人,从左手边开始,忽略一旁的屈慈,粗粗扫视过坐在正对面的少年,待目光落在老者身上时,她微蹙起眉,目光凝住不动。
谁也没有开口,氛围也跟着凝滞起来。
半晌,她蓦然拍桌而起,堂而皇之地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静谧,吓得其余三人具是一惊,纷纷抬头望她。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指着老者,用笃定的语气朝屈慈告状:“他骗过我银子。”
老者听罢下意识否认,紧随其后同样拍桌而起,正欲反驳,岂料崔迎之完全没给他狡辩的机会,劈头盖脸倒豆子似的开始详述他的罪行,叫他根本插不上话。
“我那块碑的风水方位就是他看的,说好了是个万里挑一的风水宝地,结果三年下来被水淹了四回,被泥石埋了六回,本来四周还有花木点缀,你猜怎么着?刚下土没多久地龙翻身,树全倒了,周边更是直接寸草不生。
到今天为止我换了三块新碑,所有石碑加起来统共修补了整整十二次。”
“就这,他收了我整整五百两。”
崔迎之在“五百两”
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谴责之意昭然若揭。
屈慈被震住了,回过头去看被指着的老者。
老者……
老者回避了他的目光,把卦幡掩到身后,默默地坐下了。
明显心虚。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江湖骗子了?”
老者原本其实并没有认出崔迎之,直到崔迎之提及那块碑和那五百两银子。
这样的冤大头属实难遇,他想不记得都难。
他嗫嚅着回道:“这怎么不算万里挑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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