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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升起的疼惜很快就被别的想法所取代。
明明等到他接过裴氏大权,一切就好了呀。
从始至终,裴氏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能替他挡去那继承前的一劫的代理人而已呀。
明明从来没有人以裴氏的未来要求洲洲呀。
他的洲洲,不该会这么多,更不需要会这么多,只要当一朵温柔纯白的菟丝花,安静地依附于他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为什么要和他的舟舟一样,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这么不要命呢?
“我不照顾你,还有谁能照顾你呢。”
裴冽抬手替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至少比起裴父裴母,自己还有几分虚假的真心。
如果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真心也算真心的话。
说着,裴冽给裴云洲腰下垫了个枕头,扶着他靠床坐起来:“洲洲,等你的公司再好一点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吧,我会陪着你的。”
“医生说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我买了点好消化的白粥,先吃点粥再吃药。”
裴云洲正要接过碗筷,一勺稀粥已然送到了他唇边,裴云洲的脊背都僵了一下。
往日里,裴冽虽然待他很好,但两人的亲密举动,几乎不会发生于除了卧室之外的地方;而至于那些亲密举动,成年人间的拥抱、亲吻乃至更甚一步都不少,却极少有在生活里这样体贴的小细节。
裴冽很快察觉到了裴云洲的不安。
不过不要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裴云洲,更明白如何只配他的身体、安抚他的情绪。
下一秒温热的吻落在裴云洲嫣红的唇瓣,舌尖很快撬开对方虚掩的门齿,亲昵地搅扰品尝另一个人的气息,截然不同的体温交融,热度在冰冷的病房中弥漫,惊得窗框上的雀鸟都拍了拍翅膀飞走,再不敢看。
裴云洲身体一直不好,身体尤为敏感,在两人亲近时从来都是占据下风的那个;更何况此时又在病中,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眼尾很快就泛起一层湿意,琥珀色的瞳仁里噙满了水光,仿佛只能映出裴冽一人,就连呼吸都变得破碎,唯余从喉口溢出的、轻不可闻的喘音。
因为输液降下去的体温再次攀升,唇齿间最真实的触感最大限度放大了身体的缺氧,与极致的快意相伴而行的,是极致的晕眩。
怀中人予取予求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施暴者,裴冽甚至觉得对方不正常的体温,透过两人相接的唇瓣传递到了自己身上,就好像发热的那个不是自己,就好像自己身上,同样有火在烧。
在青年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裴冽忽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在这之前还不忘将一口气渡给了他。
意识涣散间,裴云洲听到对方似乎在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大脑无暇分析其他,只能迟钝地点了点头。
“好了洲洲,我喂你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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