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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以考带察（第5页）

杨震听谢恽说了他在尚书台碰壁的事，心里对这些庸庸碌碌的官僚就生出不满。

这些官僚，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不该认真的时候故作认真。

但是，杨震不知道，这些人对他推行的官员选任变法多有不满。

杨震也不屑与那些官僚争高论低，第二天一早，还是去觐见太后，就加大力度选仕变法一事，请求太后下旨，以朝廷名义下发诏令，昭告天下。

杨震进宫后，看见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宦官。

杨震禀报了自己的来意，邓太后爽快地答应了，对杨震说：“准奏。

先生，拟诏，昭告天下，全国推行官员选任变法，招贤纳士。”

杨震迅速拟好，放下笔，拿着诏令，拜谢太后转身要退，邓太后又叫住了他：“慢！

先生，这里有一人对你仰慕已久，你看看认识吗？”

杨震一看，就是旁边站着的那个陌生的中年宦官，他摇摇头。

只见那宦官快步上前施礼道：“小的蔡伦，仰慕大人已久，今日得见，请受蔡伦一拜！”

杨震大惊：“公公莫不是‘蔡侯纸’的发明人蔡伦？”

邓太后这时插话说：“是啊，他就是尚方令蔡伦，专门进宫看望哀家来了。

他发明的‘蔡侯纸’，使我朝的文化生活出现了崭新的面貌，功德无量啊！”

杨震向蔡伦拱手说：“蔡尚方，你是天下读书人的福神，杨某进京后，一直想到洛阳纸坊拜望尚方令，一直苦于没有时间，今日在此，先代天下读书人感谢你了！

等抽出时间，一定去纸坊看望你。

先告辞了！”

有太后懿旨，尚书台再没敢刁难杨震，将推行官员选任变法诏令加盖大印，下发到各地。

于是，大汉疆土之上的读书人，听到消息，奔走相告。

杨震完成了这一步，像了却了一件心事。

他一回到窄巷小院，就脱下儒冠朝服，换上家常穿的淡青色粗布长衫和妻子为他一针一线制作的黑帮白底浅口布鞋，高兴地与妻子和两个儿子围坐在李树下蒲席上的小案旁一起进餐。

冯宝看一家人吃得高兴，便对杨震说：“老爷，您也太苛待自己了。

按太后的旨意，就让袁郎租一个宽敞一点的院落。

您看看朝中其他公卿，什么府呀第呀的，而您却让夫人和少爷住着这样一个窄巴巴的普通小院子……”

没等冯宝说完，柳氏就看着冯宝说：“能在京城有这样一个小院子住就行了，我们本是穷苦人出身，用不着学人家有钱的官宦人家的摆设。”

杨震的妻子柳氏，略知诗书，通情达理，容貌端庄，性情温和，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由于家里孩子多，日子过得十分艰辛。

到冬天时，常常是天冷了，孩子们的厚实衣物还没做好，因此整日只见她没黑没明地纺线、织布、做衣做鞋。

尽管这么辛劳，但她还是与杨震一样，不愿多占朝廷一点儿便宜。

杨震点点头：“奉儿他娘所言极是！

但太后的心意迟早要报答。”

柳氏又说：“是啊，朝廷有这么好的太后，天下难得不好。”

她说着，看了看杨震，接着说：“以考带察看来影响很大，我在洛阳城里各处都听到人们在议论呢。

老爷，这次能不能让老大、老二他们也参加考试？这是一次他们为朝廷效力的机会啊！

以后他们年龄过了，想考也考不成了。”

杨震摇摇头说：“不行，这次我是主考，要避嫌。”

冯宝追着说：“两个少爷是凭真才实学参加考试，又不是让您谋私哩！”

杨震说：“即使他们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的，旁人也会认为是我用权谋私哩。”

柳氏有点不高兴：“老爷是怕影响了一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