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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矛头最后都指向了被动过手脚的司礼监会计录,以及那张不知去向的《簪花少年图》。
摸清真相的多贤片刻不敢耽搁,立即带着情报离京,赶赴沐九如所在的方位。
而那时已是今日的早晨。
多贤从小道离京之时,蔺南星正在城门外与将士们一同接受天子的慰问,多贤空有一手的情报,却不便上前通传。
所幸秦屹知已给蔺公做过一些提点,而宫中自有逢力与逢会能接应蔺公……
蔺公心思想来玲珑,早早地就把正君给送走,多半是已经猜到了宫中的异变。
因此多贤只是遥遥望了一眼远处的多年未见的上峰,便扬起马鞭,用最快的速度来到这家县城书肆,将得到的情报全都交到正君的手上——
书肆的小屋里话语声依然不断。
沐九如忽然放下手里的纸张,轻轻出了口气,道:“我要进宫面圣。”
“正君?!”
多贤一愣,显然没想到沐九如会有这种打算,连忙劝道:“正君,事情还尚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正君千万不可冲动,以身犯险。”
夏月和张妗金此前并不知沐九如的身份,但如今也算是都知道了,夏月道:“是啊正君,这事儿急不得,您若是进宫,反倒是坐实了后妃的身份,去自投罗网了。”
她想了想,又道,“蔺公知道了,可不得着急心疼。”
张妗金道:“是的,正君,我们都会想办法替您和蔺公在京城周旋……君子不立危墙,您去了塞外,蔺公才能安心。”
众人的劝说都很有理,但沐九如摇了摇头,神色坚决:“这祸事全因我而起,我不能留落故一人去承担欺君之罪。”
多贤道:“蔺公不会在意这些的,他更担心正君您的安危,这些小的们都看得出,正君您定也是清楚的。”
沐九如轻轻叹了一声,道:“我懂落故的想法,但……”
他认真道,“我得给出我的态度,夫君想要为我们家改换门庭,让我们都堂堂正正地做个虞人,那我这夫郎必然也要与他共同进退,而非躲在他的身后,心安理得享受他的庇佑,等待事情平息。”
蔺南星是因为他这旧主才做了两面三刀的奴婢,欺瞒天子,要受到发难。
哪怕沐九如没有成为蔺南星的夫郎,仅仅只是蔺南星的主子,他也绝不会让这忠心耿耿的奴婢独自面对惩处。
他是一定要护着蔺南星的,不论因为什么理由。
若他护不住,就是他这曾经的主子无能。
那他们就同死。
沐九如看着周围人担忧的神色,哪怕是宠辱不惊的死士们都皱起了眉头,他又叹了一声,解释道:“我的身份败露已成定局,不论是否入宫,圣上还有太后都已经知道我就是沐凤止了。”
“但他们依然选择暂且不将此事公之于众,便是不想丑闻被大众所知。”
他的语气十分冷静,并无半点冲动的情绪在里面,倒是显得有了些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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