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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夫郎仅凭容貌就在京城里引起过万人空巷,沿途的百姓几乎把他们的马车都堵得无法行走。
但那并非沐九如真正的所求。
容貌带来的喜爱是虚假的欢愉,是羔羊被掠夺、拿来取乐的前兆。
只因为当时的沐九如拥有的太少,因此哪怕只是对他容貌的喜欢,他也全盘接过,珍重地品尝。
可若是有所选择,能够别有所长,男儿安身立业,没有人希望靠的是容貌。
如今的沐九如做到了。
他找到了攻克时疫的药物,立下了不亚于蔺南星的不世之功,也因此被回馈了万民敬仰的爱意。
蔺南星此刻万分确信,百姓们对他的高呼,完全是因为对沐九如的爱屋及乌。
而这份被附带的喜爱,蔺南星享受得甘之如饴,甚至比独自一人拥有这些更加让他欢欣雀跃。
夫夫两人在马车内,久久地望着窗外。
百姓无人立起,两人便也不曾移开目光。
春光迷了蔺韶光的眼,他双手遮头,调转视线,忽然道:“大爹爹,你……怎么掉眼泪了?”
沐九如愣怔,轻轻触了触自己的眼角,确实摸到了一点点的湿润,他眨了眨眼,道:“没有掉眼泪……是高兴……”
他轻轻合上车帘,做回到位子上,勾起一点嘴角,道,“我没事。”
蔺韶光看了两眼大爹爹,好像那点泪光确实一抹就消失了,爹爹的笑容也一如既往得漂亮,依然能沉鱼落雁。
他立即打消了疑虑,又撅着屁股,偷偷掀开帘子看外面的热闹了。
蔺南星凑到沐九如的身边,借着车内的烛光看向沐九如红彤彤的眼眶,低声道:“祜之,若是很高兴,也可以哭的,不必憋着,元宵光顾着看热闹,注意不到这里的。”
他试着把沐九如往自己怀里揽,又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弄沐九如的脸颊:“我帮你挡着。”
沐九如顺着蔺南星的力道靠了过去,他的表情很沉静,隐隐挂着浅笑,但还是深深地依偎进了蔺南星的胸膛,让自己被心上的气息团团围住。
“没哭,真的……”
他轻轻地道,“我只是没想过会这样,会被他们……我有些……”
他稍稍品味自己的情绪,笑道:“……有些不知所措。”
蔺南星“嗯”
了一声,柔柔地拍抚沐九如的脊背,摩挲心上人的面庞。
他的祜之很脆弱,但又很坚固。
这种坚固是三十多年的病痛在沐九如的心头罩下的铁布衫、金钟罩,让所有的情绪都如过眼云烟,清风一吹就杳然无踪。
也很让人心疼。
夫夫两人在缓缓前进的车厢内静默坐了片刻,蔺韶光突然道:“小爹爹,快看,外面有个公公!”
蔺南星表情一僵,自从好大儿春节许愿,说要进御马监做宦官之后,他最不想从蔺韶光嘴里听见的两个字,便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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