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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脚掌的情况也应当是如此,但人命关天,沐九如不敢托大。
他当即吩咐道:“脱掉她一只鞋,看看脚是不是冷的。”
夏月应声蹲下,解开阿芙的鞋袜探查。
沐九如动作不停,又掀开了阿芙的眼皮观望,湛蓝的瞳孔忽大忽小。
这已是极其危险的症状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府医过来,兴许就要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但也不能盲目救治。
沐九如捏住阿芙的手腕,用力在三脉按下,手中的脉搏鼓动无力,脉微欲绝,探得不算清晰,他又使了劲地按下。
沐九如从前只摸过南星和宋维谦的脉息,那两人身体状况稳健,很少生什么病痛,而沐九如自己病得厉害的时候,也没精力给自己号脉。
如今他手中这个,是他切过最凶险的脉象。
沐九如的额头因为紧张而滴下汗水,柔软的额发粘在了皮肤之上。
他无暇他顾,全心感知着指尖细微起伏的搏动,感知着这具身体无声倾吐的求生呼号。
夏月探清了阿芙脚底的情况,汇报道:“正君,阿芙的腿部从足尖是冷的,一路冷到膝盖上才好些。”
沐九如心下更沉,换了阿芙的另一只手继续搭脉。
病症在细弱尖锐的脉搏中逐渐明朗:心阳阻遏,心气不足,脉结代,还有足青冷至肘膝关节处。
阿芙突发的,十有八九是真心痛。
急救的方法沐九如知道许多,但府医很快会来,他也能不确定自己是否误诊了。
针刺火灸他不方便冒冒失失地使用,沐九如权衡之下,伸出大拇指,按住阿芙的脐上六寸,进行简单的推拿。
他快速地道:“再去个人,告诉府医或许是真心痛,带救命药来!”
风兮抹了把眼泪,起身就往外跑:“我去,我去!”
他一瘸一拐地行了没两步,就被孙连虎提着衣领扔了回来:“你守着阿芙,俺去就行了。”
孙侍君日日锻炼,身强体壮,他话音刚落,便已窜得没了踪影。
沐九如道:“白锦,你力气大,替我按着这里,用些力,一直打圈揉按,不要停。”
如今还在凉棚里的人,虽然各个都因为阿芙的昏厥而忧心如焚,却也不至于慌到方寸大乱。
蔺家正君迅捷镇定地把控住了场面,有条不紊地一件件事情吩咐下来,让他们仿若找到了一根强有力的主心骨。
不再惊慌于朝夕相伴之人病如山倒,也不再惶惶于芸芸众生,譬如朝露一般人生如寄。
白锦坚定地道:“好,我来。”
她伸出手,如同沐九如刚才做的那样给阿芙推拿穴位,在沐九如的指点下增加力道和速度。
蔺南星的手掌始终如磐石一般,紧紧压着阿芙的肩膀,让心口剧痛的病患保持平躺不动,方便其他人施救。
风兮早已哭成了个泪人,精致的妆容花成红红白白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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