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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太阳穴,只听乔增德继续说:“那时候朝北还在战争,东日国还占据着朝北三省。
我爷爷带着我父亲到东日国军营干活儿,我爹,哦,我父亲的木匠活儿就是从那个时候学来的。
可以说,他虽然没有出过国,但他的手艺堪称大国工匠。”
连海兵听到乔增德自述家史,倒提起兴趣来。
他一直不太清楚乔增德的底细,听到乔增德说他爷爷去东日国军营干过活儿,连海兵明白了,心里暗想:“怪不得乔增德一个屯里人这么会钻营,原来是祖传的。
还大国工匠呢,就是个走街串巷拉木匠活儿的,‘大国工匠’,真能给自己抬身价,吹起牛皮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
李仲森皱了皱眉头,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一下伏晴雨的神情,伏晴雨刚好附耳过来,问道:“这个年轻教师是?”
李仲森忙低声答道:“他叫乔增德,是刚刚牺牲的孙昱仁的女婿。
他前几年硕士毕业,在南湖师大师从樊崇峻。”
伏晴雨“哦”
一下,不再说话。
李仲森拿不准伏晴雨是什么想法,只好听乔增德继续讲下去。
周望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见过乔增德,但是没有什么交情,要不是看在孙昱仁的面子上,他才懒得听什么“黑土地”
。
这个世道,“黑老大”
才管用!
他眯起眼睛看着乔增德,这就是典型的穷酸秀才!
他的儿子周明明在台球厅打了一个外号叫“狮毛”
的,这“狮毛”
狮子大开口,硬是要讹他五万块钱,不然就不罢休。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偏偏碰到赵晓雷那个榆木疙瘩。
还是副局长牛向群明事理。
周望宗从牛向群那儿才知道,这狮毛是黎占米的大儿子。
赵晓雷就是卖命的,那命还不一定比头牛马值钱。
牛向群就有这个本事,从中说和,要不说人家能当官呢。
狮毛临了改口说,就是弟兄们之间闹闹别扭,他和周明明还成了哥们儿。
哼,这是哪门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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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宗想到这儿,不耐烦地用舌头剔了一下牙。
他观察着乔增德,心想:“东日国的侵略,在瀛洲人尽皆知,朝北地区当年可没少受这些东鬼人祸祸。
这小子嘴上说的好听,还‘爷爷乔德茂在东日国驻扎在朝北的军营中’,哪个在东日国军营里干活的人没有被扒层皮?看来这家人是从东日鬼子那儿得着好处了。
嗯,亘古不变的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打着文化研究做学问的旗号,这话就漂亮了。
切,些个知识分子,‘美言可以市’嘛。”
周望宗这样一想,反倒觉得乔增德这张能说会道的嘴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祖传的能趴能站,这种功夫,也算本事。
“东日国在工程造建上的严谨、科学,深深影响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又深深影响了我。
我虽然是学文学的,但我从我的老师樊崇峻教授那受到文化熏陶,立志回家乡建设家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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