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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含着泪,宁疏桐还是生生忍下了,任由着铃兰粗暴地给她擦洗了身子,又洗洗地涂了药膏,这蚀骨的痛,哪怕是已经习惯,却还是痛的她满头大汗,她只能死死地咬着绣帕,只一会儿,刚换上的衣裳就透了。
“奴婢也真的是多忘事,今儿个可是中秋宴,等会儿大夫人该进宫里的,若是瞧见娘娘这般模样,不知道要多么的心疼呢!”
铃兰冷笑了一声,走到了宁疏桐的身边,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衣裳,不紧不慢地给她的伤口上涂着药膏。
宁疏桐以为又是那种痛的要死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刚要躲,就被铃兰给硬拽着手臂拖到了床边,“奴婢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你瞧瞧你,这一身衣裳又得重新换!”
预料之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反而渐渐减轻了,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渐渐舒展开了,眼底却渐渐弥漫了一丝恨意。
“哼,”
铃兰转身收起了药膏,“娘娘快些装扮吧,不然的话,只怕中秋宴前,您是赶不上与大夫人说两句体己话了呢!”
宁疏桐猛然惊醒,是啊,今天家眷会跟着进宫的,她能见到娘亲了。
想着娘亲,她那几乎已经不会活泛的心,又激烈地跳动了起来。
赶紧听话地任由宫女伺候着,将伤痕细细掩盖住了。
旁边的铃兰见状,嗤笑了一声,却有个小宫女进来,给她使了个眼色。
顾不上宁疏桐,铃兰赶紧走了出去,小宫女赶紧急急地说道,“姑姑,大夫人死了。
本以为不过是染了风寒,谁知道半夜就去了。
徐姨娘让奴婢传话过来,这事儿万不可让屋里的知道,否则的话,只怕她不会那么听摆弄了!”
铃兰闻言震惊了一下,立刻皱起了眉头,脑筋转的飞快,“行了,知道了。”
见着小宫女走了,刚转身,却不想宁疏桐竟然就站着身后,吓了她一跳,“娘娘这是做什么?”
“刚那个是相府的丫鬟吧?可是我娘亲……”
宁疏桐一直都在期待着,听着声音,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却只是见着了个丫鬟的背影。
“哦,是大夫人染了风寒,刚差了人过来说,今儿个就不进宫了。”
铃兰立刻轻描淡写地说道,低头瞧见了她的脚,立刻岔开了话头,“娘娘这等疯状,若是被人瞧见了……”
宁疏桐满脑子都是她刚刚的话,她娘亲病了,顿时焦急不已,若是寻常的小病,她娘亲一定不会错过这个进宫与自己相见的机会的。
心下一急,猛地推开了铃兰,奔着小宫女的方向就追了出去。
铃兰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石子搁得她生疼,可她根本顾不上这些,连忙喝道,“你们这些个没用的,还不去追娘娘!”
周遭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地上的青石路并不是很平坦,那小宫女又走得小路,宁疏桐满心只顾着忧心着娘亲的身子,竟然没察觉着自己的脚都已经被划伤了,鲜血淋漓,一步一个血脚印。
可一个转弯的地方,小宫女的身影竟然就不见了。
宁疏桐捂着胸口,又是担心娘亲的身子,又是后悔自己跑得太慢,眼泪蓄满了眼眶,她死死地咬住着唇,努力坚持着。
好不容易追了过去,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宫女,可还未等她高兴地冲过去问,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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