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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的认知被冲击了一波又一波。
但是细想也是,姑娘从一开始就不反对,拿自己嫁妆银子养着这姓贺的一家,却还要被他们诟病,说她不尽心尽力。
照着情形,就算姑娘一开始反对也是没用的,那刘氏打定了主意,怎么可能听别人的?
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母子冠上善妒的恶名呢。
这么想着,玉竹也就这么说了。
薛沉鱼:“我们玉竹可真聪明!”
全是她不就是被这母子俩骂善妒,那恶名跟了她多久都洗不掉。
玉竹被他夸得一头雾水,姑娘怎么又好端端的夸她了?
……
却说贺敏之,他在樱园诗会上落荒而逃,又跟着于四公子于志健去吃吃喝喝了一番,踏上归途时,才突然反应过来——
当时在樱园他心慌个什么劲儿啊?
那薛淮才十岁出头,武安侯府的人是不可能放任他自己一个人出门到处乱跑的。
当时那附近肯定还有薛家其他人,说不好就是薛沉鱼!
他当时就应该将薛沉鱼找出来教训一顿才是,成了婚的女人不在家好好的相夫教子孝顺婆母,竟然跑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他越想越气,在马车上就已经想好了一番谴责她的说辞。
不过,到家就顾不上了。
因为黄妈妈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他了,看见熟悉的于家马车停下来,立刻迎了上去。
贺敏之看见这张老脸,心里边“咯噔”
了一下。
下车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黄妈妈怎么又出来了?”
“大人,老夫人有事等您相商呢。”
平日里妈妈在这儿等他都是没好事的。
但瞧着黄妈妈这会儿眉开眼笑,说不定有什么喜事?
贺敏之抱着这样的心思去的慈文院。
一见面,刘氏就是一通的嘘寒问暖,说他这段时间忙累了忙瘦了。
贺敏之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跟于四公子出去吃了好些酒,都是好酒好菜的吃着,他倒是觉得自己胖了不少,哪里能看出来瘦?
但刘氏说话他又不好反驳,只能假笑了下不作声。
好在刘氏的嘘寒问暖只有一阵,接下来就切换到正事上了。
她将开酒坊的想法简单的跟贺敏之说了。
贺敏之一开始就皱着眉头,下意思想说他们是清流门第,怎好去做这些下九流的事情,若是传出去,要玷污了他们书香门第的清名。
刘氏就好像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一样,淡淡的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门第,都得吃饭都得生活。
谁家还没几间铺子做着营生维持生活开支的?”
“何况,那本来就是咱家的铺子,过去卖些杂货,如今是收回来,做成酒坊酿酒,又不是什么不法的生意。”
“到你嘴里如何,就成了下九流的事情,要玷污了贺家书香门第的清名?”
刘氏平日里根本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此时这般态度,就说明她已经生气了。
贺敏之却是一点没看出来,还固执地小劝说她放弃这样的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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