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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明艳的姜家大小姐一朝跌落成泥,从开始的难过悲伤,到现在的心平气和坦然接受,期间的心酸曲折,自己体会过,还不是熬过来了。
姜颂生平第一次意识到,那些所谓天大的事情,落在自己肩上,其实不过如此。
自己的能量和力量实际上超乎想象。
只要自己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好说。
想到这儿,她破罐子破摔到底。
“祁宴南,以前我只是觉得你穷而不认命,直到这一刻,我发现自己错了,你是那种自己淋过雨还要撕碎别人伞的为利主义者。
你不接我爸爸的案子,不就是怕得罪陆家背后的尚世集团吗?你能拿到盛丰合作,尚世背后的尚安然出了不少力吧,你们之间的猫腻,需要我再多做赘述吗?以前我只是讨厌你,现在我不讨厌了,我只是单纯的看不起你!”
胆大妄为的女人,脸上的怒气和嫌恶那么明显和清晰,祁宴南失怔几秒。
时隔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姜颂了。
曾经以为自己的杀手锏,如今最拿不出手,反而成了她嗤之以鼻的脏污手段。
祁宴南松开手,身子后倾,直到靠在冰凉的椅背上,薄唇紧抿下,清俊的面庞下颌线条更为冷漠。
论互相伤害,姜颂从没输过。
祁宴南这样反应,姜颂就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虽然没有帮到父亲,但最起码知道陆家后面有谁联合,最起码找对仇人,已经达成第一步。
“停车!”
见官平没有听从,姜颂嘶吼道:“哑巴了吗?再不停,我跳下去——”
滋啦——车轮在路面上划出长长的印子。
姜颂下车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后排的气头上的祁宴南没说话,官平看不下去的出声:“姜小姐,这里是郊区,你去哪里,我找人来接你。”
夜风吹乱了女人的短发,承的她越发清冷疏离。
姜颂回头,露出与之不符合的邪笑:“我去找陆时禹,你也送吗?”
虽是回官平,可姜颂的目光却死死盯在后排玻璃上。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落进后排木然沉默的男人脸上。
然而下一秒,车子像离铉的箭,冲了出去。
姜颂闻着一地尾气,笑得天花乱坠,“祁宴南,有种啊你,我姜颂最讨厌被人威胁,我就不信,除了你,父亲的案子就没办法了,总有一天,我让你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让你对我低声下气,求我看你一眼,你等着!”
车上的祁宴南经过短暂的气昏头后,思绪逐渐回温。
捡起刚才挣扎中,掉落在座位上的珍珠耳环。
捏在手里久久沉默。
“要不,我把车开回去吧?这大晚上的,姜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不安全。”
祁宴南没说话,官平以为自己多嘴了,只好继续往前开。
祁宴南叹了口气。
他的傲气和理智,以及原则,在这个女人面前一次次被打破,再在她的刺伤下,被撕开,然后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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