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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澈把视线再次放在薛金梅的身上,而刚才还以为他在帮自己说话,稍微有些庆幸的薛金梅顿时意识到秦安澈不是没有怀疑,而是不想浪费时间,打算先找到证据了再说。
秦安澈继续敲击着桌面:“说回刚才的话题,你是怎么杀死陈桂芳的?我知道你一开始的话里有一部分是真的,但这一部分显然并不包括了你怎么杀人的。”
薛金梅咽了咽口水:“我……我拿砍柴的柴刀,把她杀死了,在她死了之后我什么多余的事情也没做,怕儿子回来看到满屋子的雪血,我连忙把人埋在了井边就回家打扫卫生了。”
秦安澈颔首:“那把柴刀现在还在用吧。”
薛金梅有些惊愕,她不知道为什么秦安澈会知道柴刀还在,明明她并没有让任何外人进过家。
见状秦安澈给她解释道:“在你们来警局之后,我们的人就给你们家做了一个测试,而你们家满屋子都是努米诺散发的荧光色,包括了那把柴刀。”
程十鸢啧啧了两声:“几乎满屋子都在发光的努米诺,可是把我们的同事都给吓了一跳呢,据说连天花板上都喷溅到了血液,可想而知你在杀死陈桂芳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也多么的不留情。”
薛金梅面色一白,她不知道什么是努米诺,但她知道当时的血的确是喷溅到了天花板,她明明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擦干净的,为什么……他们还会知道?
当然薛金梅不知道以上的话都是为了诈她,为的就是在她心里种下一个警察无所不知的种子。
其实秦安澈和程十鸢都并不知道陈桂芳是在那里被杀死的,只不过是从宋时宴给出的尸检报告中初步推断出了合适的作案工具,好巧不巧的就蒙对了。
看着薛金梅的状态,程十鸢还来了句:“也就我们秦队心善,看你年纪大了,哪怕你做了那么多但她还是给了你一个自己认罪的机会,你要知道,自己认罪和给出证据逼你认罪,到最后的判罚结果可是天差地别的!”
果不其然,薛金梅被唬住了,她了眼程十鸢又看了眼秦安澈,一时间不知道到该说些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薛金梅捂着脸:“我承认我前面的确有些说谎,但我后面说的都是真的,陈桂芳就是我杀的,这一切我儿子都不知道,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他。”
“你儿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待商量。”
说完秦安澈就站起身来看,这次是真的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审讯室。
程十鸢也没打算继续留下,收拾好桌面上的资料之后,看也没看薛金梅一眼,也跟着出去了,独留薛金梅一人在审讯室内坐着。
秦安澈来到隔壁的观察室,看到夏瑶正坐在那津津有味的看着陆颜在和王建业周旋。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夏瑶侧过头,看到来人是秦安澈,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打招呼:“秦队,你那边的审完了?”
秦安澈点头,坐在了夏瑶的身边问:“这边什么情况?”
夏瑶简单的概括:“这男的一直说自己很爱她的老婆,老婆身上的伤是他喝醉的时候不小心打的,他只打过几次,老婆失踪后他就一直开着直播一直找老婆,他真的真的很爱老婆。”
说这夏瑶还打了个哈起:“都是些老掉牙的狡辩,但这家伙心理素质不错,一直跟小陆耗着。”
秦安澈微微蹙眉:“陆颜就这样一直陪着他耗?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见秦安澈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起来,夏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慵懒道:“也不能那么说,至少小陆从这家伙的语言漏洞里套了出来一些信息,比如说他知道他的老婆已经死了,还是他妈埋的。”
夏瑶再次打了个哈起,像是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继续说:“再比如,他问出了那个家伙靠这开直播赚了不少的钱;
从流水上来看,全都用在了吃喝嫖上了,他倒是不敢赌,怕被人认出来,不过最近好像有网赌找上他,已经把号都交给网警那边了。”
最后她又补了一句:“而这些,王建业自己本人并没有发现,他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瞒过了警察,也多亏了他的这份心态,小陆套话套的丝毫不用动脑子。”
听到这些话,秦安澈才稍微满意了一些,随即夏瑶又问:“你们那边呢?都问出什么来了。”
秦安澈如实道:“问出了陈桂芳是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薛金梅为什么要杀死她,还说这一切都跟她儿子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薛金梅就因为陈桂芳生不了儿子就把人杀了,简直不把人命当命。”
夏瑶微微挑眉,见她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样子,秦安澈问:“怎么了,夏老师这是早就猜到了结果?”
夏瑶对于这忽然换了的称呼感觉又些别扭,撇了撇嘴:“那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我以为你也早就猜到了,没想到审讯的时候还是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秦安澈轻笑了两声,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让人惊悚的话:“薛金梅骂的太脏了,还让你生气了,我就小小的折磨了一下她的心态,没想到花了那么多的时间,还顺便见证了一出人的多样性。”
夏瑶颇为无语的看着他:“秦队,小心点说话吧,你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铁定不知道要在背后怎么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这个位置可是块香饽饽啊。”
秦安澈揉了揉夏瑶的头:“放心吧,不会有人乱说话的。”
说完他还在夏瑶看不见的地方,警告的看了眼记录员。
而记录员,当作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认认真真的盯着陆颜的脸,偶尔还扶了一下耳机,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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