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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假装沉吟了一下,就爽快的说道:“当然可以。
二位可出一人,用老夫这几枚铜钱双手合拢摆动数下,然后撒在席上,待老夫一观。”
两人对望一眼,陈胜就把铜钱一枚枚的捡起,双手拢住左摇右摆,然后举起放到额头停了数息,闭眼向下一撒。
范增慢慢地把钱开始排列,嘴唇不停蠕动着似在念念有词,一只手也在同步的掐着翻飞不停的手指,陈胜和吴广则紧张的看着老头弄鬼。
过了一阵,陈胜看老头的表情舒展开来,似乎还含着一分笑意,心中安稳了许多:“先生,卜算的结果如何?”
范增把铜钱一收,塞入袖中:“以老夫的卜筮,二位豪侠的前程可谓光明的很,所以尔等心中之事想是必成的。”
吴广听出了术士话中的关节:“先生说‘想是’,就是仍不能确定?”
范增自嘲的摇摇头:“老夫不是专事卜筮者,所以以老夫的能力只能得出这么个结果。
况且从钱卜上看,二位欲为之事恐非小事,或会惊动鬼神。
以老夫卜算二位事将可成,如果有鬼神异象,则事必成。
老夫术浅,也只能算到此了。”
“这个……那就多谢先生了,不知先生卜筮需要多少酬谢?”
陈胜心头狂喜,连忙客气的问老头的算卦钱。
范增笑笑:“老夫刚说过,非专事卜筮者,这酬么……不若二位替老夫付了此间的酒食账如何?如二位囊中不宽裕,老夫自付也无妨。
北路不通,老夫这就前往亭驿安歇了。”
“哪里哪里,这点小账尚且付的出,多谢先生。”
吴广客套着,把酒肆主人唤出,说将老先生的账记在他们头上。
范增也不再客气,长身而起,拱了拱手就飘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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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还真的有点神,居然知道我等要做的事情非小事!
陈胜和吴广都按捺不住心中的造反冲动,相互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神态。
还是陈胜先冷静了下来,喝了一大碗酒给自己定了定神:“不会是刚刚某说话的声音太大,被这老术士听了去,然后骗我等为他付酒食账吧?”
吴广也稳定了一下心神:“按说不会,你说话的声音不能说小,但也不算很大,有些话我都要凝神去听才能听的明白。
那术士距离我等至少也有五步,看他年岁不小,耳音要比我等还会差一些才对。”
几个钱的酒食账并不是两人关注的重点,两人所谋之事太大,是寸磔、夷灭三族的罪过,所以很需要一个可能成功的精神支柱。
陈胜又喝了一碗酒:“如果说老术士是为了骗吃骗喝,可文公行前也言说某此行可得富贵,文公当不欺我也。”
吴广忽然一笑:“适才老术士也说过,吾等所谋之事非小,还需鬼神异象才可确定是否可成。
涉,我二人何需在此疑虑,且等一日,看是否真有鬼神异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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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上了轺车向亭驿方向驰去,行进间他问仆者:“那件事如何?”
仆者没有回头:“主上放心,仆已经悄悄买了一尾鱼。
估计午后亭长派出的捕鱼人即可返回,届时仆自会将鱼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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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与吴广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午时,其间其他戍役也有一些前来饮酒的,一时间肆中颇有人满为患的景象,也有一些刚刚在县尉的“马厩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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