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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露出了孩童一般顽皮的神情:“陆贾,是我的博士叔孙通所荐,确实在我的征召之列。
至于仙翁所说在路上的亦有一人,沛县吏曹参,约在十数日后可至咸阳。
不知此人是不是仙翁想要举荐的贤者?叔孙通另举贤者二,范阳蒯彻、高阳郦食其,仙翁可知否?”
安期生看着胡亥得意的样子觉得好笑:“郦食其庶民闻听过,但不甚了解。
蒯彻为策士,与庶民甚善,庶民倒是忘了向陛下举荐他。
曹参确实是庶民想向陛下举荐之人。
不过,陛下既知沛县,难道不知此地尚有另一贤者?”
胡亥露出遗憾的表情:“沛县另有一人有贤名,萧何,仙翁所指可是此人?此人我也征辟了,只是他不愿来相助我,拒绝征辟,我亦无奈。”
安期生人老成精,征召与征辟,一字之差,意义则完全不同。
征召不容你不来,征辟则是可以拒绝的。
“陛下,庶民的确再无人可举荐了,庶民所荐,陛下早已先知。
不过,萧何安民之才,陛下何以只是征辟,则是庶民想不出原因的了。”
胡亥没有回答安期生,反而转向陆贾:“先生此来,想必并非本心所愿吧?”
陆贾心中吃惊,但既然已经到此,不妨实话实说:“陛下,庶民于关中游历,确实未曾想过可睹天颜。”
“朕承始皇帝之位,也承继了暴戾的声名。”
胡亥饶有兴趣的看着陆贾的表情变化:“所以,先生为楚人,不愿为暴秦效力,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既然先生已经来此,也是想为百姓一观我的真相吧。
我想和仙翁私下谈一会儿,陆先生不如先与陈平一叙,看看我是否为可辅之主呢?”
陆贾看看对面的陈平,向胡亥拱手:“陛下有命,庶民遵从。”
陈平也起身向胡亥一揖:“那臣与先生先去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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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颌首,两人一同出殿。
公子婴见状,也站起身来施礼:“陛下,臣尚有一些事务要办,暂且告退。
陛下若需臣时,再召臣来。”
胡亥看着公子婴走出大殿,然后冲着丹陛旁的姚展挥挥手,殿内的其他人都退出了殿外,只留下了他和安期生两人。
“仙翁,”
胡亥望着安期生说道:“我与仙翁已非初次会面,不知仙翁可有印象否?当年仙翁与先皇父论道不算,那时我不过是婴孩而已。”
“陛下可是与庶民梦中相会过吗?”
安期生想起在来咸阳的途中见到小皇帝的那个梦,不由得嘴角逸出一缕笑意,但忽然眉头一凝:“陛下恕庶民老迈,庶民却是似曾见过陛下。”
胡亥笑了:“仙翁既然记得陈平是在沛县酒肆一起谈论黄老的人,可否记得陈平身边一书童否?”
安期生深深地看了胡亥一眼,恍然大悟:“庶民自入殿见驾,就觉陛下面善,原来是这样。”
胡亥一晃脑袋:“翁乃仙人,知天下气运。
此事想必翁已自天道角度知晓始末,然不宜为外人道也。”
安期生搭手一揖:“陛下宽心,看来此事非虚,当下观天象及望气运而猜测出这等异事者,唯庶民和楚南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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