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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主人说了不要他们再纠结此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忠心耿耿的卖力照顾李左车的起居。
虽然已经手无寸铁,但他还是安排对主房的值夜。
如果秦人真的要杀他们,这样做其实毫无用途。
但作为亲卫,这样做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李左车也知道他们只是求一个心安,所以也没有去制止他们。
此时李左车正在灯下看书。
公子婴很慷慨的供应了大量的火烛,殿内烛火通明。
小殿书架上放有很多书简,有兵书如孙子、尉缭子,有政论如法家的韩非、黄老、孔孟等,有意无意的,还有太原郡、雁门郡、代郡、邯郸郡等赵地周边各郡的郡志、山川地理等。
此时李左车正在看的,就是代郡的山川地理方面的记述。
李左车的祖父李牧作为战国时期的名将,其功绩可分两个阶段。
前一阶段是以抗击匈奴的战绩,歼胡骑十万,灭檐褴、破东胡,降林胡,单于远遁。
后一阶段是抗秦,未尝一败。
李左车对其祖的灭胡功绩最为敬仰,至于抗秦,虽李牧常胜,但国力不足,虽胜而不胜,最终仍身死国灭,令人扼腕。
所以,李左车更愿意从代地的山川中找寻祖上的足迹。
院外突然一阵骚动,似有人正向这里走来的声音把李左车从书中拉了出来。
他放下书简刚站起身,罴壮就快速步入殿内:“主上,似乎有人来了。”
李左车淡定的一笑:“想必是公子婴来了。
把我等在此羁押数日,看看他的来意也好。
你们都退回房内,不要待在院中了。”
“主上不要人守护吗?”
罴壮不甘心的问道。
“你们手无寸兵,守护何用?”
李左车反问,“此番确为异事,刺秦本是夷族之祸,如此松散羁禁不说,竟然没有大行杀戮,也不知秦帝到底什么想法,且看公子婴此来何意吧。”
罴壮点点头,拱手退到院中,摆手让院内亲卫回房,正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院门吱呀一响,几名甲卫按剑而入,随即分列两侧,公子婴带着一个小童步入院内,向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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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婴倒是没太关注正退向环廊侧房的罴壮,他身边的小童看到了罴壮,两眼转了转,居然向他呲牙一笑。
李左车此时也走出小殿,立于门前不卑不亢的躬身拱手施礼:“罪囚李左车,见过郎中令。”
公子婴温和的笑着回礼:“公子是客,何谓罪囚?”
不等李左车反驳,侧身露出身旁小童:“任襄还不见过公子?”
小童向李左车行了一个很正规的揖礼:“见过公子。”
李左车有些惊异,一面回礼一面向公子婴投去探寻的目光。
公子婴笑笑没有回应,三人一起进到小殿内,两名甲卫从外面关上殿门,然后分立两侧。
三人分宾主落座。
虽然李左车为囚徒,但在这里也算主人,坐在主位。
本来他是想让公子婴坐主位的,可公子婴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客位上,而名为任襄的小童则坐在公子婴身侧偏后的位置,所以自己只好坐上了主位。
坐定后,公子婴先开言致歉:“公子远来,婴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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