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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迎之先?前面对她?与?屈慈的关系时那样顾忌,踟蹰,正是因?为她?确实心中没底。
她?不敢肯定当年?屈慈是否参与?过。
她?总是在刻意回避,更不敢问出口。
仿若只要不闻不问,过往的事情就全未发生。
而眼下?,遮掩的帷幔被崔路堂而皇之地撕破,露出血淋淋的内里。
崔迎之想她?这些年?当真是毫无长进。
一如既往地龟缩于壳中。
粉饰太平。
她?没有放下?利刃,只是凝神,冷声道:“是是非非,且后再议。
若真该死,他合该死在我手中。”
……
屈慈不知道自己被绑到哪儿了,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是否白?夜更替,不过左右在何时何地也无甚差别,拷打?,严刑,不论是在何处都不会消减分毫。
鼻尖血腥味弥漫,四肢皆被锁链缚住,半刻种前的旧伤连愈合的时间也无,又?被新的覆盖,汩汩血红将衣物都浸透,仿佛通身的血都要流尽。
这一遭好像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他不抱期望地想。
与?屈慈这般狼狈姿态相反,屈纵悠哉悠哉地端正坐在一旁,手边案几各色茶具俱全,壶中泡的新茶还漫着白?烟。
纵观全身上下?,从衣料配饰,到指上的扳指,无一不是珍奇孤品,活似个年?近半载,正要提前颐养天年?慈眉善目的富家翁。
富家翁抹去指尖沾上的血,冲着如笼中困兽的屈慈伪善地笑:“还不肯说吗?”
尽管落入了这样的境地,屈慈仍是心情颇好似的,不见分毫痛苦怨怼:“没有的东西,你让我说什么?。”
“你若是不知道一月散的解药药方,屈重当初怎么?会想杀你?更何况刘向?生已?然找上了我,他告知我屈重背地里研制新药,已?有进展,日后那一月散恐不必再用?。
若是没了这药,你以为你这条命还有什么?用?处?”
一月散是控制屈家所有暗卫死士的东西,也是屈家立足的根基。
这世上本只有屈重知道解药药方,可他突然身死。
库存的解药支撑不了太久,寻来研制解药的药师也毫无进展,屈家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除非新药及时制成,不然唯一一线曙光就在屈慈身上。
屈重身死前夜,屈慈与?屈纵见过一面。
他告诉屈慈:“既然你我想要屈重消失,那你去杀他,告知我药方,我接手屈家后保你平安脱身,自此你再不用?与?屈家搭上干系,任意逍遥。”
可事后,却是不约而同的背叛。
屈慈一开?始就没想过交出药方。
屈纵也从未有过就此放过屈慈的念头。
追杀与?逃亡接踵而至。
直至至今。
屈慈莫名开?始笑,伤口皆被扯得愈发刺痛,却仿若不觉般仍是放声大笑。
像个疯子。
屈纵见逼问不出,便将手中茶盏重重拍到案上,换了个路数:“跟你一道的那个女人,跟你关系还不错吧?你说她?要是误用?了一月散,这药方,你也不肯拿出来吗?”
笑声戛然而止。
屈慈仍垂着首,抬眼,一滴血自额间伤口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如白?雪映红,莫名惊艳。
他歪着头,冷嘲:“屈纵,你这样的人,竟也会相信利字当前,有人会为情让步吗?”
这就是仍不肯松口了。
屈纵还要再说,手下?人突然闯入,低声附耳说了句什么?,他即刻变了脸色,瞥了屈慈一眼,警告他:“屈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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