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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一场雨,滴落在泥土垒成的墙壁上,淋湿了这质朴的厚重感。
带着潮湿的春风吹过,拂过露在外边的脸和手,使得人们忍不住打个寒颤。
随着雨过天晴,夕阳逐渐西下,阳光洒在屋顶茅草的缝隙上,在檐下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出一会晒干了湿寒的印记,整个墙面都干燥起来。
言淡便是在这时候踏入了这片区域,闻着扑面而来的泥土气息,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们。
这里的住宅拥挤凌乱且破落,屋子之间的夹道窄小且扭曲。
大多人见着这身捕头衣衫,都有些唯恐避之不及,远远看到掉头就走。
只有几个已经挨得近些的,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慢慢转身贴到了墙边,似乎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言淡对着近处的几个人一一问过姓名,确认不是自己来寻的。
从中选了个半大少年,将其他人赶走,拿出纸张单独问道,“你认识这两个人么?可知晓他们的住处在哪?”
这片区域是陆坊主前护卫的住处,也是牛广其中一个好友的住处。
前护卫名为刘原,而牛广的好友名为汪文瑜。
少年有些许胆小,哆哆嗦嗦指出了两人的住处,等言淡示意后撒腿就跑,不一会就钻到了近处的一个屋子中。
言淡先来到了汪文瑜的门口,敲了敲门。
里边许久没有应答。
言淡将耳附在门上听了片刻,发觉里边有细微的脚步声移动,好似不止一人。
她敲得更用力了,故意喊道:“奉公门办案……里面的人听着,我之前见着了你们进的屋,若是不开门,休要怪我撞门进去,治你们藐视官差延误案情之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屋内连忙有人答应着跑过来开了门。
来的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身形肥胖,宛若一座移动的肉山,面色却并不好,带着些许蜡黄。
她应是真的急了,此刻喘着粗气慢慢跪在了地上,求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草民以为是催债人上门讨债,不知是您光临寒舍,这才耽搁了一会,大人您宽容大量,求饶过草民。”
听这人说话文绉绉的,穿得虽是粗布装扮,但手上的茧子却是握笔练出的那种。
身后还有个男子身形微胖,也怯生生的跟着跪下了,鹦鹉学舌一般说着‘饶过草民’,眼睛却带些好奇望着言淡,神情天真并无惧怕之意。
“既然是误会,自然不会责怪你们,快起身吧。”
言淡见这下马威算是给足了,便自动走进了屋子。
她扫视这屋中。
一张粗糙的木桌,几条矮凳,都擦得干干净净。
角落一个简易的木柜,柜门坏了一半,依稀能见着里面的物品衣衫。
另一侧两张木床,中间简单隔了个破旧屏风。
左侧床垫着草席,被褥上打着补丁。
右侧床上好上许多,连面料都是半新的,被面上还绣着些花样。
言淡收回视线,“你是汪文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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