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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君不敢燃烛,借着外面灯光,细细摸索到书架前面,试着垫了垫脚,瞧着最上方的黑色匣子依旧还有些距离,轻声走上前打算挪动椅子。
甫一动,外面响起脚步声,片刻间有力规律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桐君紧张的难以呼吸,左右不停张望,掌心汗渍渍的,忙把略微移动的椅子放回原位,随着脚步声到了门口,不待多想,她矮身钻进了桌下。
魏鸷推门进屋,轻轻嗅了嗅空中气味,环视片刻,看着桌上的中衣大步走向书桌后。
“主子…”
空青已察觉异常,看着主子眼神示意,咽了脱口而出的话,了然道,“主子,鹤鸣苑的一应都已安排好,今日已由隋嬷嬷送去翠微山庄。”
“好,我这边无事,你下去休息吧。”
“是。”
空青俯身退出门外,轻声阖上门扉,跳跃两下到了屋脊,仰躺看着闪烁星光,怀中抱着刀,轻启刀鞘,里面刹时溢出千年寒铁的弑杀来。
桐君看着眼前石青色衣角在眼前晃动,艰难的吞咽两下,心跳如鼓,她费力小口轻声换气,祈祷这个时辰他赶紧离了这个地方,可事与愿违,偏偏听到头顶沉重的书本声,随着时间流失,她只觉嗓子发干,身子已发麻,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空气越发稀薄,终于在坚持不住的时候,衣角在面前离去,她这边洒下些许烛光,她听着盥洗室内水流哗啦的声音,只觉夜晚似白日般燥热,不安的左右换脚,小声捶打着,忽然水声停顿,她越发的抱紧自己,懊恼的想着她还未摸到那个匣子查验一番。
少顷,烛灭,屋内一片黑暗,桐君等着没了动静,才小心动弹,不料身子酸麻似万千绣花针扎,猛然扑在地上,难耐的痛呼一声,她立时捂着嘴,躺在地上缓了片刻才慢慢伸展开四肢。
她看着面前椅子离着桌面有一步之远,暗叹老天没有绝人之路,缓慢起身,刚欲转身,便听到头顶取笑的声音,“还挺能藏。”
“啊!”
她慌不择路间,只能重重坐在椅上,脸色煞白,心砰砰跳到了嗓子眼上,腿上酸麻,惊吓之下根本无法起身。
魏鸷看着他这般狼狈的样子,嗤笑两声,他微微俯身,两人距离极近,气息交缠,不过一个急速慌乱,一个平稳自得,月光下她眼睫上下不安颤动,带着眼尾泛出委屈氤氲。
她委屈什么,居然大胆如此,若不是他甫一进屋就辨出她的味道,恐怕此时如白天鹅般细颈便断裂了。
他伸手抹掉眼尾挂着的那滴珍珠,感受手下柔嫩轻颤,忽然离不了那般,顺着脸颊向下抚摸,到了那嫣红处,这般玲珑的地方对着李兆松怎能说出那样甜言蜜语的话,为何对着他却又句句诓骗,虚情假意呢。
想到此心底暴戾升腾,听着溢出一句痛呼,他抬眸望去,看到那处湿漉漉的眼眸,问出的话喝的桐君立时软了身子,“李兆松晓得你我之间也曾这般亲密过吗?”
手下已是抖动不停,他冷哼一声,觉得她这般作态无甚意思,刚欲抽手下一刻被牢牢握住,手心湿热,桐君忍着巨大的恐慌,竭力忽视掉他眼底的阴鸷与淡漠,她和他之间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她不敢想,压制出声的颤音,可怜道,“大少爷,那根本不是我,我没下毒。”
翻来覆去的一句话,到了最后已泣不成声,桐君眼前模糊不清,她看不清楚他是否相信她,她从未看懂他,她只晓得一件事,只要不被他人知晓,那她还有机会离开魏府,李兆松是她唯一能接触可实现的机会。
她紧紧攀着他的衣袖,只固执的看着他,企图让他看到她的决心,魏鸷看的冒火,她便这般看重那个李兆松,对他如此情根深种,为他不惜哭求,她还真以为李兆松能带她逃离开鹤鸣苑,离他远远的。
魏鸷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字,“好。”
既然如此,他便要看看她能为李兆松做到如何程度,桐君只看到他伸手对她袭来,下一瞬她被提起,两人之间已然换了一个方向,她坐在他身上,她羞愤地想起身离开,腰后被一双宽大手掌紧紧覆住,她腰身细小,他手掌完全牢牢掌控着,略微用力,便推着她身子往前,几乎没入他怀抱。
她双手急急撑住,隔开一个微小的距离,她眼泪挂在脸上,羽睫打湿卷曲,惊恐的看着他伸手拂开耳边的长发放到耳后,温凉的手指轻轻捻着她的耳垂,她自幼怕疼,从未穿耳,耳垂圆润饱满,此刻被他捏住,脸庞似火烤般炸红,身子软的没了力气,双手打颤,虚虚使不上气力。
他猛然用力,她便跌撞进他的怀抱,他呼吸火热喷薄在她颈窝中,抽出发簪,瞬时发如瀑披在身后,他拂动着发梢似戏弄她般,桐君抖动了一下,身子紧绷,挨不住般嗔道,“魏鸷!”
魏鸷短促的笑了一声,果然胆大包天,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讳,捏着她脖颈拉开些许距离,角落处烛火摇曳,映照的她面容酡红,双眼委屈可怜,眼尾挂着一丝红晕,魏鸷直直描摹这般涌动多情的眉眼,忽然一手圈抱腰间,一手摁着脑后,带着积攒许久的暴躁恶狠狠的吻了这处净说些无情话的双唇。
她左躲右闪,偏偏如游戏般与之蓄意耳鬓厮磨,呜呜声尽数被他吞进了腹中,静谧屋中只余不停吞咽声,胶着纠缠的呼吸声,盥洗室内一个水珠叮的掉落盆中,彻底击碎了桐君的意识,只昏昏然跟着他动作,似一叶扁舟在波涛水面上起伏。
桐君力竭彻底软在他怀中,任他揉圆搓扁,脑中白茫茫一片,似失了思想,不知为何到了眼下这般境况,娇媚似吟唱般的声音时不时回旋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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