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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本就在打靶子玩儿,现下里面依旧空旷无人。
随从们将沈渊押到了靶子旁,绑到了木桩子上。
沈濯犹嫌不够好玩,让人拿了一张旧弓,套在沈渊脖子上,而后将弓挂在架子上,弓弦对准了他的咽喉,致使他只能仰着头无法动弹,稍有不慎便会被弓弦勒得窒息。
做完这些,随从们就躲到了一旁看热闹。
有个将军舅舅,沈濯的骑射武功自然都不差,几乎能百发百中。
他率先瞄准,张弓搭箭,那箭紧贴着沈渊的左耳呼啸而过,在他耳边留下一道血痕。
在随从们的叫好声中,又很快搭上第二支箭。
这次他没有快速放箭,目光在沈渊四周逡巡着,思量这下命中哪里比较合适。
右耳?
双目?
还是四肢?
悬而未决才是最让人煎熬的。
沈濯的箭头转了许久,才终于瞄准了沈渊的左肩。
沈渊从始至终一动未动,似乎已经与身后的木桩融为一体。
随着箭再次离弦的声音传来,他双手突然挣脱开绳索,猛然后仰脱离桎梏,抓住了飞来的箭矢,回身又拽下方才套着他脖子的长弓。
张弓搭箭,瞄准沈濯,一气呵成。
陡然生此变故,看热闹的随从们登时大惊,忙高喊:“护驾!
护驾!”
“慌什么?”
面对此番情形,沈濯依旧气定神闲,看向对着自己张弓搭箭的沈渊满是轻蔑。
不过是唬人的花架子罢了。
一个被沈鸿养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以为能吓唬谁?
他毫不留情地嘲讽:“小杂种,知道怎么放箭吗?不会是第一次摸这玩意儿吧?”
沈渊并未多言,只是松开了捏着箭的手。
离弦之箭直冲着沈濯心脏而来,顿时吓得他脸色一变。
堪堪侧身躲闪,左肩依旧被命中。
随从们急忙凑上去扶他。
沈濯不复先前满不在乎,眸中闪过杀意。
他践踏了这小杂种这么多年,对方向来是一声不吭的,这还是第一次敢这般还手。
沈濯并不在意身上的伤,气急败坏地命令:“去把这小杂种押过来,孤要叫他生不如死!”
沈渊极为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身又把方才那支擦着他耳边飞过的箭用力拔了下来,再次张弓,瞄准了沈濯眉心。
从他离开云京那一刻起,就已经在等着这一刻了。
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要让沈濯不得好死。
在沈濯的爪牙扑过来之前,他将这一箭放了出去,旋即便被扑上来的两名随从按倒。
他立即奋力挣脱,抓起那张旧弓,勒住了他们的脖颈,干脆利落地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其余随从见此,吓得作鸟兽散,惊慌失措地喊护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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