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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扰已久的问题也不禁秃噜出来,“宋伯伯,你今日是在这吃嘛?”
宋友来看她半响,她特意眨眨杏眼,希望这宋伯伯能看懂她个中深意。
人精似的宋友来岂会领会不到,他国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早知他们家难处,自然不会给他们再添负担。
又去看老友面上表情。
果不其然正横眉冷对得以眼神告诫自家女儿,莫要乱说话。
于是他灵机一动,“吃,不过不在这,咱们去福来酒楼,就当是庆祝你阿耶这次高升。”
苏达虽然想省去一笔宴请的饭钱,可却没想占宋友来的便宜,毕竟福来酒楼的一顿饭钱可相当于苏父的一月俸禄,那可不是小数目。
斟酌再三,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可,宋伯伯,福来酒楼太贵了。”
财大气粗的宋友来哪会顾及这些,直接笑呵呵大手一挥,做下决断,“莫要担心,宋伯伯请客。”
两人不约而同地故意不去看苏父的脸色,用脚趾缝都能想到他绝对脸似坠了秤砣,嘴似挂了油瓶,面上阴沉似掉了墨池。
反正就是扫兴得很。
宋友来被引着往小厅走,毫无阻拦的宽敞门廊让他次次看,次次皱眉。
绕过被插了一刀的影壁,细看还有由刀口向四周蜿蜒开裂的半尺细缝,不禁又是眉头一紧。
几步路就横跨整个小院,除了一棵光秃秃的柿树,院内空无一物。
哪有一点儿家的样子,他眉头锁得更紧了。
哎,这老友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苏达和苏父是踩着暮鼓声的最后几下回的家。
一百八十下鼓声敲完整座热闹的长安城将被框在规矩的罩子里,城门落锁,百姓不可在坊外街市走动。
唯有坊内小摊小贩和走街串巷货郎的吆喝叫卖声不断。
故而坊外阒然无声,坊内热火朝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苏达父女二人刚进坊门,就听坊外门上铁器碰撞声,正是守卫在落锁。
其实住在这西外城还是有些许好处的,看看内城那些个大官们住的坊区,哪个不是消消停停鼓停灯灭的。
怎会有这番热闹景象。
可苏达的心思却不在这,即便是她最喜欢的广寒糕都视若无睹。
头不扭眼不转,毫不犹豫就走过了张家糕点铺。
苏父一眼就看出她反常,路过三舍酒肆时,脚步顿下一瞬,嘴上却不停歇,“说说吧,怎么了?”
“阿耶,你升官涨了这么多品阶,那……”
她偷瞄一眼阿耶,见他视线落在不远处地酒肆柜台上的酒盅上,便放下心,神神秘秘道,“涨了多少月俸?”
阿耶喝酒,但也只是小酌,每次买上一壶花不了100文。
她放心的很。
苏父睨她一眼,却不正眼瞧她也不说话。
苏达哪能甘心,这可关系着家中未来用度。
若是这笔钱落到阿耶手上,保不齐今日发俸,明日就瓮尽杯干,然后半个月都得喝上西北风度日。
她可见识过阿耶买章,秉持三不原则,不将就、不询价、不砍价。
买就买好的,价格上从不在乎,人家敢报价他就敢给钱。
几次让她捶足顿胸。
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小十五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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