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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躲进衣柜……
而柜子里充盈的檀木香味又实在安神,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阮绪宁斟酌着如何回答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滑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敬珩虽没有催促,可他人往那儿一站,就是压迫感的具象化。
再不回答,就是默认。
苦思无果,阮绪宁只得说出另一桩烦心事:“怕蛇。”
似是怕对方不信,接着补充:“周岑说,你养了一条蛇。”
阮绪宁提及共同好友的名字,贺敬珩并不意外,本来嘛,这些年他们之间能有交集,都因为周岑的存在。
他点点头:“哦,是怕蛇。”
复又自言自语般强调:“不是怕我。”
在省城洛州,人人皆知控股锋源集团的贺家权势显赫,阮家也小有来头,即便这场商业联姻敲定匆忙,新郎和新娘在婚宴上的表现也极其疏离,可豪门婚宴该有的排场半点不含糊,直到此刻,阮绪宁紧绷的神经也没能松弛下来。
她不知如何接话,眨了眨眼尾泛红的双眸。
无辜的模样,是滋养“恶”
的沃土。
回忆起昔日恩怨,贺敬珩勾起唇角:“那你知不知道,蛇最喜欢待在阴暗、潮湿又隐蔽的地方,比如……”
故意拖长的尾音昭然着一点坏心思。
紧接三个字:“衣柜里。”
话音刚落,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愕然瞪大眼睛。
身体本能先于大脑思考,她着急忙慌起身钻出衣柜,却被坠在腰后的薄纱拖尾绊了一跤,直挺挺扑向前方。
没想到小姑娘这么不经吓,贺敬珩面色一僵,来不及悔过,条件反射般抬手将人护住。
温香软玉抱满怀。
状况完全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阮绪宁贴着男人紧实的胸膛,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
贺敬珩还算清醒。
见她站稳身子,便绅士地将手臂抽离,解释起先前的玩笑话:“怕什么,又没养在这里。”
阮绪宁“哦”
了声,低头整理裙摆,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别扭。
并非是因为肢体接触而别扭。
说起来,他们今天还在众宾客的注视下并肩走完红毯,宣读誓词、交换戒指、接吻——虽然是错位表演,但一而再、再而三模糊掉“普通朋友”
的边界线,已然让阮绪宁对贺敬珩的碰触不再排斥。
她只是还没能释然: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经过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仪式,怎么就变成了需要携手度过漫长一生的合法夫妻?
想到“合法夫妻”
这个称呼,阮绪宁猛地抬起脸:“那个,贺敬珩,我……我们,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吗?”
头顶射灯幽幽投下光影。
她的影子模糊一团,如同此刻被某件事搅乱的心情。
“不然呢?”
贺敬珩淡然耸肩,“老爷子给我们置办的婚房啊,就算你不喜欢,也先凑合着住段时间吧,应付一下家里人,回头再换地方。”
贺家如今的话事人是已过古稀之年的贺名奎,贺老爷子看不惯独子贺礼文的行事作风,一心想让孙子贺敬珩早日继承家业,不仅给他张罗了一门好亲事,更是豪掷千金,在城北茂华公馆为小夫妻置办了一幢独栋别墅作为新婚礼物。
阮绪宁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瞄了眼主卧里那张巴洛克风格的双人床,抿了下唇:“我的意思是,这里就一张床,我和你……嗯,要怎么睡呢?”
贺敬珩这才明白过来女孩的顾虑、或者说试探,一句话脱口而出:“我睡这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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