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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刁民,可是尔等在此闹事?”
“你们身为大炎子民,眼下大军压境,却不思尽忠报国,公然拒绝朝廷征召,还敢偷袭军伍,真是不知死活!”
几百士卒缓缓收缩靠近,人群中走出几名官员,为首一人身着绿色官袍,不怒自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七品县令,阳城城主沈文涛。
李平山看到此人,顿时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
“我等路过阳城,并非有意逃脱兵役,实在是这三个儿子乃是家中顶梁柱,不可在此逗留。”
沈文涛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看向追赶上来的几名军伍。
伍长连忙低下头,“大人,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全城征召男丁入伍,这家人符合条件,便要让他们随我到军营去,共同守卫阳城。”
“小的对这一家本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谁料这家人非但不听劝,还敢暗算小的。”
“请大人把他们抓起来,关进衙门大牢,以儆效尤!”
“是这样吗?”
沈文涛目光从李家人身上扫过,淡淡的问道。
“这……”
李平山咬了咬牙,还未开口,李云瀚便仰起头淡淡的说道:“分明是他们一言不合便要对我二叔动手,自己不小心踩到脚下的钉子却要迁怒于我们。”
“你是官员,征召男丁入伍没有问题,可我们一家只是路过,本就不在阳城逗留,为何要在此加入军伍?”
李云瀚声音冰冷,目光直视沈文涛,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
“大胆,竟敢对城主大人无礼,还不快来人,给我将这个小娃娃拿下。”
沈文涛身后的县丞脸色阴沉,大手一挥,立刻有几名士卒朝李云瀚跑来。
“对一个小孩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有种的冲老子来,怕死的不是英雄好汉!”
李虎生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抽出藏在车上的砍刀,挡在了李云瀚身前。
“老二,把刀放下。”
“这里容不得我们造次。”
李树生满脸悲愤,转头看向沈文涛,“城主大人,孩子年纪幼小,无意冒犯,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等兄弟三人愿意入伍为兵,共同守卫阳城,请你放我们的家人离开。”
沈文涛依旧没有说话,眼神中冷冷的从李虎生身上扫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是练家子?以前便是军伍?”
李虎生拱了拱手,“我乃大将军樊忠的亲兵百夫长,有幸与樊忠将军学过几招。”
“你以前是樊大将军的亲兵?”
“樊忠将军现在如何了?”
沈文涛目光惊讶,沉声问道。
李虎生脸上多了几分落寂,低下头回答道:“樊忠将军誓死抵御羌蛮,现已战死沙场。”
“战死沙场?”
沈文涛目光呆滞,但随即脸色冷了下来,“你身为他的亲兵百夫长,樊忠将军战死,你为何还活着?”
“莫非是在战场上做了逃兵,亏你还是堂堂七尺男儿!”
“若不是尔等,樊忠将军不会轻易兵败,朝廷的军队也不可能被打到溃不成军!”
李虎生咬牙切齿道:老子才不是逃兵,只怪朝廷援军迟迟不到,害的数十万边军丢了性命。”
“大将军临死前心灰意冷,向我们下达最后一条命令,所有军伍就地解散,不可再与羌蛮拼命,随后挥刀自刎!”
“这……这怎么可能?”
“哼,都是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狗官,从不把军伍当人,才让我们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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