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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并不清楚这“嫂子”
是出自哪个世家的,卫家眼界高,总不会往下找,这但凡有些头脸的官眷她也大多见过些,就是未见过的也都听她阿娘说过,想来无非是陈郡谢家的或是谯国桓家的。
论出身,她可能确实不比她们好,但论才情容貌,当她这十五年是吃素的不成。
一想到自己将来是要当上清贵世家的正头夫人,顿时心中气焰也消了几分,看那细细雕着喜鹊绕牡丹的影壁后边庾思晚气急败坏的模样只觉着像个泼皮市井妇人,实在是不成体统,干脆也不再做表面功夫,带着她的侍女绫瓷一道绕过花墙去躲清静了。
庾桁眼瞧着该走的人都走干净了,挥手让庾安丰的随侍扶乐也退到屋外边候着了,这才起身坐到他身旁,压着嗓音疑惑道:“他来也就算了,陛下先前是亲自下令让他们父子二人在下月十一前要返回洛阳的,来咱们这儿探个亲友也是于情于理。
可周家的兄妹俩怎么也……这平日里要么一个都不来,要来都挤到一块儿来了,怪得很啊。
且你明知道他们两家……”
“这事儿文伯有他自己的打算,况且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主。
先前儿子还自作主张去套过他的话,倒是出乎意料,儿子原以为他是对这娶亲之事根本就不甚在意,我还仔细思忖着他怎么样才能合情合理地推掉这门亲,同时还得顾及清誉名声,不让人家女郎落得难看,想了许久没想出个对策来,是个两难的境地。
不过今日倒是要感谢二妹妹了。”
庾桁听得怪异,“感谢?这有什么好感谢的?”
“父亲您想,只要他对咱们家的女郎没有意,就说明文伯还是在意这门亲事的,这培养感情的事儿吧就有戏。”
庾桁听着大儿子这话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话有理,近水楼台再加朝夕相对的,不愁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他可不想自家几个姑娘送进这种人家的府里,精细养着十几年,到头来繁琐事儿一大堆,倒还不如在闺阁里做姑娘的自在。
正想着,见扶乐垂着手撩起门帘带了话进来,“叨扰郎主,大郎君,底下负责洒扫的下人来问,说这卫家郎君的屋子和周家的是否要分住得远些,怕宾客有别……”
分住?是当好好分一分的。
“周家同卫家没见过多少面,两家还是离得远些吧,免得在咱们府上起了什么争执。”
又道:“周兄喜静,那间靠泉的屋子给他便是。”
扶乐身子一僵,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喜静?那还住靠溪泉的屋子?况且他不是听说,汝南周氏郎君,向来是个只喜欢走马观花的纨绔吗?他不应该喜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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