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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铁范铸炮,杨振也只是略知这个名词而已,只知道二百年后的某个时候有人发现了这个方法,从此让铸炮不再是一件难事,而且直接让前装滑膛炮的身价,一下子跌到了姥姥家,没过多少年,就被更先进的火炮淘汰掉了。
不过具体铁范铸炮怎么做,尤其是各种火炮类型的铁范怎么做,这个他就不知道了。
然而,他相信既然制铁所已经造出了七门五大三粗的臼炮,那么叫他们以现有的臼炮为模子,照葫芦画瓢,制造出一款精良的铁范,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至于更复杂的其他炮种,只能以后再说了,以他现在的情况,特别是以现在制铁所的规模,想要铸造红夷大炮那样的口径大而且倍径也大的重炮,暂时还无能为力。
那样的重炮,一门就几千斤重,他松山城里的铁料就算用尽了,又能铸成几门呢。
而且现在的松山城里,西北角楼的炮台上已经有了一门金国凤在任时使用的红夷大炮,眼下先将就着用吧。
却说杨振见王守堂站起来冲自己鞠躬到地,口称感谢,他也连忙站了起来,扶住了王守堂,笑着对他说道:
“我也是突发奇想,如果王老先生觉得这是一个秘技,而且确实有用,还请王老先生在制铁所试行,并且暂时保守这个秘技!”
王守堂听了,连连说道:“那是!
那是!
若是传到了满鞑子那边去,倒叫满鞑子铸成了成百上千门重炮,咱们以后的仗,那可就没法打了!”
其他几个人一听之下,发现居然还有这个可能,人人脸色一变,张得贵、潘文茂纷纷叮嘱王守堂切切不可将此法再传将出去。
王守堂又是连忙答应了下来。
等到众人重新坐下来,这个时候,张得贵却说道:“大人!
方才大家都说松山城里铁料短缺,咱们好不容易想了办法,用黑锡铅子替代铁制弹丸,算是省下了一些铁料!
“可是你现在这么一说,这个铁范铸炮之法若是实行,松山城里的铁料,怕是更加不敷使用了啊!
铁料的问题不解决,终究不是个办法!”
众人听了张得贵说出的这个话,之前的轻松欢快气氛又一下子消散了,都又拿眼看着杨振,希望杨振这里能够拿出个注意来,可是杨振又能有什么主意呢。
杨振沉默着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对王守堂说道:“王老先生久居辽西,又一贯在冶铁行当里立足,若是老先生对辽西矿藏熟悉,今天可以多说一说!
咱们也好一起想个对策!”
说到这里,杨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眼下咱们这个松山城里,可是什么都缺啊!
不光是铁料缺乏,配制火药的硝石也缺,硫磺也缺啊!
我虽然向朝廷钦差要了,可是等到拨下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将来,若是这些要紧的东西,咱们都能在辽西找到一定的矿藏,就像吕洪山里的黑锡矿一样,那么咱松山城,从今往后才算真的高枕无忧了!”
杨振此前听王守堂说辽西地面上矿藏不少,此时想起这些话,心里边立刻就冒出了许多幻想,他希望在松山城里,有朝一日硝石和硫磺也能够做到自给自足。
尤其是,如果能过找到品质好一点的天然硝石矿藏,那么今后的火药供应问题就不大了,不仅数量不会再成瓶颈,而且质量也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只是杨振满怀期待地看着王守堂,却见王守堂想了想,随后对他说道:“这个,可能要叫大人失望了!
小老儿出身匠户,祖祖辈辈在关外辽西地面上世营铁业二百余年,但却未尝听说辽西地面上有人发现过硝石矿藏!
“所以,大人若要制硝,恐怕还是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多派人手,到松山左近废弃的那些屯堡老房里,多多搜集硝土了!
而要制取纯硝,恐怕也只有潘提举手下的制硝房,那一种办法最有效了!”
王守堂说到这里,见杨振顿时一副失落的样子,当下连忙笑着继续说道:“当然了!
小老儿虽然没有听人说过咱辽西地面有硝石矿藏,但是小老儿世居辽西,说是跑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那也不算过头话!
“若大人觉得派人四下里刮取硝土不易,小老儿倒也知道几个地方,有一些硝土,量大易取!”
王守堂说完了这些话,一边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杨振。
先前杨振毫不犹豫地告诉了铁范铸炮之法,叫王守堂心里着实感激,此时见杨振一副虚心请教,而且极感兴趣的样子,心下突然觉得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当即又笑着说道:
“远一点的地方,义州北边,大凌河北岸,有一个叫作万佛堂的所在。
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在那里挖了数不清的洞窟,那些洞窟里面,除了无数的佛像,就是经年累月积攒的厚厚一层硝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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