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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人立刻上前,要将狼哭鬼嚎的几人带下去。
裴晏危轻飘飘提醒:“还未对沈大小姐道歉。”
沈若柳和宣文珊被迫朝着沈拂烟躬身低头。
“不必了,我也不稀罕她们的道歉,”
沈拂烟垂眼向上首三人福身,“多谢今日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还有裴都督为臣女作主,此事已耽搁了许久,不若开始募集吧。”
她这话算是说出了众人心声。
虽然这场戏很精彩,但人都要带下去了,谁也不耐烦再在日头下多晒。
“沈大小姐果真进退有度,”
长公主赞叹道,“本宫刚才对你大声了些,是本宫的不是,那便开始募集吧。”
长公主天潢贵胄,能够认错已是十分难得。
沈拂烟不再追究,得体地退回自己的座位,隔着人堆,遥遥看着屏风后。
目光落在裴晏危身旁的太子身上,沈拂烟心底闪过一片疑云。
裴晏危站在太子这边?她可没忘,在那梦中,最后是三皇子夺得了那把龙椅。
太子在这,众贵女都卯足了劲展示自己的善良悲悯,件件字画皆被拍到高价,像姚大姑娘、明华郡主等人的更是拍出了天价。
直到最后,沈拂烟的画作都未出现。
“沈大小姐的画呢?”
裴晏危端着茶盏问。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笑道:“沈大小姐这幅画,本宫私心留下了。
但今日募集祈福,也不可坏了规矩,不如本宫捐出一年食邑所得,也算是为肃州百姓尽了一份心。”
长公主食邑五千户,一年所得算得上是笔巨额银两。
众人听了,又是磕头口称长公主慈悲。
待到茶会结束,长公主叫了太子到内院,交给他一筒画卷。
“姑母这是……”
太子不解。
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笑了:“沈大小姐那幅画,见你喜欢,姑母送你。”
能稳坐这个位置,她自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原则。
太子未婚配,对沈拂烟又有明显的欣赏之意。
若是皇后在此,必将因此忌惮沈拂烟,毕竟沈家门第不显,又有长嫂再嫁二叔的丑事,更何况沈拂烟是相府和离妇,这种女人,无论如何不可与太子沾边。
但她只是姑母,长公主的地位再高,最后也要看皇帝面子。
若无意外,太子便是下一任皇帝了,她这个姑母,自然要做些讨他欢心的事。
太子一怔,随即笑着摇头:“姑母想到哪去了,孤不过是见沈大小姐画技精湛,并无其他意思,这画是姑母用食邑换的,孤不能要。”
他说完便借口有事离开,留下长公主在屋内,握着画卷满眼疑虑。
太子居然不要,莫非她这过来人看走眼了?
皇城道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今儿真是开眼了,三个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姐居然在大道上磕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三人对肃州灾民出言谩骂,被太子斥责了,罚她们从城门口磕到皇城庙呢!”
百姓们一听这三个女人居然如此傲慢,更是拖家带口地围在路边取笑。
沈拂烟与白氏到时,看见的便是锦衣卫夹道看守,沈若柳、宣文珊和许梦玉狼狈磕头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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