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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鲁是他们祁人的荣光,意为勇士,只有最骁勇的人,才配得此殊荣。
婉婉却不觉得一个封号有什么特殊意义,“平定王鼎那一役他不也参加了吗,要论战功,他是披挂上阵,比你打兔子强多了,你还瞧不上他?”
真是一片慈母心,维护起来不遗余力。
良时不和她辩驳,只能由她去说。
他把一棵黄杨老桩修剪出了娉婷的姿态,这是手,这是腰,一一指给她看。
介绍完了含笑问她,“你瞧这盆栽,和你像不像?”
猛一打量,美人窈窕,真有三分姿态。
她笑着指那一捻柳腰,“我要是真有这么曼妙的身条儿多好!”
说着羞涩地微笑,“我好像胖了,裙带不像以前那样有盈余了。”
他不信,非要把她拽进屋里,眼见为实。
今日种种,不知是修了多少德行才积攒下来的。
良时现在极少处置外面的事务,有要紧的,让人报进书房,他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
婉婉知道他在兑现自己的承诺,要一直陪着她,把之前丢失的时间找补回来。
如今问他和府里当值的哪处最熟,必然是厨子。
她的一日三餐全由他打点,南方的精致小食有无数种,可以一个月不带重样。
婉婉渐渐被他喂胖了,每天午睡过后必备点心,他变着法儿的让她多吃,她嘴里抱怨着,心里却是欢喜的。
两个人这么好,婉婉后悔大婚那会儿冷落他,平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他们现在的感情一点没有变淡,反倒愈发深厚。
就这么腻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嬿婉湖畔,隆恩楼里,处处都有美丽的回忆,够她消受一辈子的了。
手忙脚乱,气喘吁吁,他把她放在螺钿牙石方桌上,在她不屈的笑闹挣扎里,揭开了她的对襟袄子。
动作过大,不留神扫落了桌上的食盒,磕托一声落在地上,盒子里的饼在他脚边四分五裂。
婉婉低低一呼,“全糟践了!”
他往地上扫了眼,满地的芝麻和桔饼,笑道:“你怎么爱吃合意饼?”
她在推搡间随意应承:“是澜舟给我带回来的……这饼子以前御宴上常有,后来好些年没见,偶尔一吃,味道叫我想起小时候了。”
他手上动作顿了下来,疑惑问:“是澜舟给你送来的?”
婉婉嗯了声,“这孩子心真细,上外头办事还惦记给我捎吃的,不枉我疼他一场。”
良时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听她说完,不置可否。
她大概不知道,南方和北方的礼节不同,北方的合意饼能上御宴,南方却不当家常小吃看待。
甚至连名字都不一样,北方叫合意饼,南方俗称龙凤饼,一般作男女定亲的喜饼之用。
这种吃食不像普通烧饼,几步路就有一个摊子。
出售只在喜饼铺子,换言之如果不是有意冲着它去的,要想买到绝无可能。
澜舟这小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心里隐隐担忧,做什么都没心思了,替她掖好了衣襟直起身,抚着额头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耽搁到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累了一上午,先歇着吧,我办完了就回来。”
婉婉见他神色有异,惶惶叫了他一声,“出什么事了?你这样,我心里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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