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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姬宴平做下的事,宣仪长公主只好放下手中的杂事前来料理,留安图长公主在毬场主持。
宣仪长公主到时,临月郡主正在屋里修整,她自知形容狼狈,又不敢拦住宣仪长公主的脚步,只能长袖掩面,以珠帘相隔,请宣仪长公主不要入内。
“时间过得多快啊,我都是不惑之年的老人了,有些事情,我以为堂姊早该一清二楚才是。”
宣仪长公主并不关心临月郡主的脸,她施施然拂开紫衣坐在外间的榻上,当着侍候宫人的面笑言,“再有两年,堂姊也到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还不如三娘一个孩子懂事呢?”
临月郡主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僵住了,嗓音不由自主的尖利:“孩子?哪有将成人打得昏厥、又使唤下人将姑丈往死里打的孩子?”
她早就知道,皇帝一脉都是疯子。
为了这点小事,竟由着姬宴平打死崔郎,崔郎可是五姓七宗①、博陵崔氏第三房子。
五姓七宗多联姻,枝繁叶茂、同气连枝,虽自高宗起多代贬斥,但姬姓自身也在其中,立国之初也多受协助,场中官僚更是多世族,实在是遏止不尽。
昭宗时意欲将温公主下嫁五姓子,正当龄的小郎纷纷称病,最后竟是只有一人愿意尚公主。
临月郡主当年是极为自己能嫁给崔家子而自傲的,不过当时有姬羲元风头正盛,没显出她来。
一旦公主有了角逐皇位的资格,旁支的公主也水涨船高,即使她半点不用脑子,凭端王独子的身份,自然也会有家族乐得下一注。
当然,临月郡主是不会去想里面的深意的,她只是羞恼。
几十年过去,宣仪长公主早过了好为人师的年纪,淡淡地睇一眼外头期期艾艾挪步的玉照县主,到底给端王府留了面子。
她坐的低矮,气势却天然压了绳床上的临月郡主一头,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盏:“堂姊,三娘今年十三岁,本就是个孩子。
至于崔家的那个,没这遭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要是想他死的好听一些,就早做打算。
两个时辰处理干净,不要给二娘的生日宴添了晦气,这两个时辰就当是我给玉照和端王叔留的情面。”
再晚一些,清思殿就要开宴,庆祝姬赤华成人开府,正式走入朝堂。
孩子成人不是小事,至少比临月郡主狗屁倒灶的事情要重要的多。
听出宣仪长公主话语中的警告意味,临月郡主又怯怯了,捂着脸问:“真就不能留他一命吗?”
那盏一动未动的茶又被宣仪长公主轻巧地放下,在榻上方案碰出闷响,“今日他敢将巴掌甩到你脸上,来日我大概就要去给你收尸。
我不介意让孩子们去端王府多走一趟祭拜长辈,却不乐意叫天下人知道我姬家有任人羞辱、任人践踏的族人。
我言尽于此,玉照你自己看着办吧。”
“玉照送姨母。”
玉照县主打了个激灵,她目送宣仪长公主离开,才快步进入里屋掀开珠帘确认母亲的伤势。
临月郡主见是玉照县主,松开捂脸的手嗔怪:“你是我生的,竟然躲在一旁,在宣仪面前也不帮我说话。”
又推桌上药物,示意女儿替自己上药。
玉照县主不接,皱眉道:“宣仪姨母都说了,阿娘该早一些下定决心才对,现在擦什么脸?”
“我这脸等会儿还要出去见人呢,要是不上药,晚宴脸肿胀,我还有什么颜面?你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来。”
临月郡主翻了个白眼,亲自去拿。
事关脸面,她是绝不愿意让下人们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的。
玉照县主无奈解释道:“当务之急,是要阿娘想清楚。
这事要不要闹大。
要是想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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