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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桐捋了捋自己的白发,直起身:“若想成事,必然褪去一身凡骨,痛,也忍着。”
鹤冲天点头:“我知道了,母亲,我扶您去休息。”
送江云桐回房后,鹤冲天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几年虽然不常回来住,但房间一直保持着原样。
小小的床,甚至放不下他整个身长,脚悬在外面。
人活着,不能太舒服,得吊着口心气儿,欲望和怒火是驱动,母亲叫他做的事,他自己想做的事,都不容易,要办成,就不能有犹豫。
鹤冲天调出沈香引传给他的彩信。
靠半张脸,能找到么?
……
湖面敛着微微辰光,沈香引走断腿终于到了。
脱鞋下水,仅仅几天,温度骤降,脚尖刚碰到水,冰得人直打颤。
不管了,她朝湖的深处走,及腰的时候,一个猛子扎进去,水面不多时恢复平静。
阴天,日出的太阳被云遮着,整个湖面宽阔阴沉,像只沉寂的巨兽把她吞没。
沈香引进入水中,憋着气,周围所有的一切声音都消失。
她试着感受沈丽娟在雁行湖里溺死的感觉,在水里绝望死去,真痛苦。
穿过厚重的水藻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指的伤还没好就沾了水,她总觉得这水里的腥味变重了。
通过黑洞洞的暗河甬道,来到那块石墙前。
沈香引这一次仔细看了字,像梵文又不是,和她见过的所有字体都不一样。
这石头应该是控制水流或者生态之类的,怎么会刻上字?
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门,后面有什么?
沈香引拿出老虎钳,夹在旁边的钢筋和铁索上,大力出奇迹。
脚瞪着甬道内壁,她推开石墙,巨大沉重的石墙缓慢下沉跌落,激起水流涌动后重重沉在水底。
没有石墙挡着,河流水汹涌奔腾,沈香引瞬间失去控制,被冲得跌宕。
水中激起大量气泡,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失控的感觉好无助。
沈香引双手捂住脸,生怕被什么划花了,及腰的墨发也被冲散,和湖中的海藻一般漂浮波浪。
混乱中,不少水冲进她的鼻腔,忍不住想要呼吸。
坚持不了了,得上岸,可是水流太急,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
脚腕被甬道的石头擦伤,她顺势蹬了一脚,试图找回平衡。
下一秒,被擦伤的位置忽然被更加冰凉的什么包裹。
黏腻、刺骨。
还有什么,比这将要入冬的湖水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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