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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让陆念的手浸在水中,又绞了帕子替她擦脸。
定西侯来时,陆念刚刚收拾干净。
父女两人相视无言。
阿薇打破了僵局,问:“岑氏杀人的事,您先前知道吗?”
定西侯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很好答,他看着陆念,严肃又恳切:“不知道,阿念,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今日之前,我一直相信你母亲是病故。”
陆念对这说辞不予置评。
阿薇握着陆念的手,以免她又不自觉地扣指甲,嘴上问道:“外祖母是莽草中毒而亡,死状绝不是轻巧就睡过去了,哪怕她当时看起来病了好一阵了,但也不该看不出来她死状怪异。
为什么您咬死病故?”
定西侯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陆念见他如此,抬脚就踹他的椅子,力气大得哪怕是定西侯坐着都被踹歪了。
“阿念!”
定西侯急着唤了声。
陆念冷冷斜着看他。
定西侯被她看得心里发怵,也知道有些内情再瞒不得,只好左右看了两眼。
“您放心,”
阿薇道,“都在屋里躲雪,除了闻嬷嬷,再没有旁人能听见了。”
定西侯搓了下手,似乎是纠结着从何说起,半晌后冒出一句:“羊角风,我们一直认为你母亲是羊角风发作。”
开了头了,后头的话倒也没有那么难说了。
“她病着那一阵,有时会幻视幻听,她说出来看到听到的东西,我一点都找不到。”
“有几次半夜,她突然惊慌不安,睡梦中四肢抽搐。”
“她自己觉得没大事,大夫也没看出什么来,我就找白家问了。”
“那时你外祖母还健在,她也吓坏了,说白家祖上有出过羊角风这病,而且是三人,不是孤例。”
“我们都不敢和你母亲说真相,怕她知道了愈发受不了,但最后……”
“她死时抽搐、昏厥,嘴巴紧闭,已经竭力救了但是、但是还是……”
“谁也没有往毒害上想,都以为是白家传下来的病,人走了,说病故也没有错,羊角风会传孩子的,传开了对你和阿骏,对白家那儿都不好。”
从表症来看,莽草中毒与羊角风的确会混淆,尤其是白家确实有这病的状况下,先入为主地认为白氏也染了,算是说得通。
但说得通,不等于没有恨。
陆念通红着双眼,哽咽着道:“我母亲她没有病的!
若不是你们自己胡乱猜测,又怎么会草草了事……名声,你们顾忌名声时,有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我真的有病了!”
“别混说!”
定西侯几乎跳了起来,胸口重重起来,“你就是癔症而已,那么多大夫都说慢慢养能好起来的!
你那和羊角风天差地别!”
“哈……”
陆念笑了,泪水从眼角滚落,开口时冷静如刀,“难怪您这么怕啊!
由着我砸东西、砍柱子,原来是怕我发病。
上次我发作时神志不清、咬伤阿薇的手,您怕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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