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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总不能直接把人撵了吧?
陆骏又深深看了许富德两眼,暗暗宽慰自己:皇帝都会有几门穷亲戚,他陆骏有个拿不出手的妹夫也不稀奇。
“我赶着出门,若没有要紧事,就先不聊了。”
陆骏道。
许富德惯会察言观色,一看就晓得陆骏不满自己。
但他是个胆大的,并没有退开,而是认认真真道:“我想与大舅哥说说久娘的事。”
陆骏顺口问:“她怎么了?”
“久娘如今还跟着她那便宜爹姓王,但她既已经回府,何时把姓氏改回来?”
许富德陪着笑,道,“大舅哥,自打我们住进府里,也就岳母、哎,姨娘,往后得唤姨娘,只有姨娘给两位侯夫人敬了茶,认了认府中人。
岳丈大人公事繁忙,这么多天也不曾来过英园,久娘都没有叫过一声‘父亲’。
她自小身体差,多在家中休养,性子内敛;姨娘也是不争不抢、老实巴交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外头吃这么多年苦头了。
岳丈大人不来,姨娘不好去打搅,她也不会主动寻侯夫人说这事儿。
我是那个脸皮厚的,想着如此下去不是个事,特特与您提一提。
主要是,久娘那个便宜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日不让久娘姓陆、与那姓王的割开来,谁晓得那王八蛋会寻什么麻烦!”
陆骏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
许富德这谄媚的态度让他越发烦闷,偏说的又的确是正经事。
久娘既归家来,自没有再与外人姓的道理。
养在外头时也就罢了,现在都不改回来,实在对不住久娘。
对这位幼妹,家中亏欠太多了。
这个他十分看不上的妹夫的存在,就是自家对幼妹亏欠的证据。
“这事我会与父亲说,”
陆骏顿了顿,才又阴沉沉警告道,“你初来乍到,但府里有府里的规矩,要是叫我晓得你在外头拿定西侯府女婿的身份作威作福,那等着瞧!”
许富德一听这话,赶忙表忠心:“大舅哥放心,我这人最晓得分寸。”
等陆骏走了,许富德揉了揉自己笑得发紧的脸。
侯府世子就是侯府世子,拉长脸说话时吓得他脖颈发凉。
毕竟,在不久之前,他就是一市井老百姓,何时有与贵人说话的机会?
说起来,当初娶久娘时,哪里想得到会鲤鱼跳龙门呢?
得知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女婿时,许富德激动得几乎把大腿掐青了。
大饼把他砸得眼冒金星,却没把他砸傻。
锦衣玉食已经在手,出去作威作福是自取灭亡,这笔账便是个愣子都算得明白。
许富德不是蠢蛋。
他之后的目标就是两条:让姨娘和久娘在侯府站稳脚跟,以及紧紧抱住久娘大腿、不被侯府踹出去。
算盘打得明明白白,许富德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往英园走。
他怀里还揣着两本书局新上的话本,专程买给久娘解闷。
之后几日,许富德一直在等陆骏的消息,没想到他最先见到的府里人是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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