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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愫脸色涨红,咬紧了唇,嗓音艰难的骂他。
“是啊,左右扬州的花楼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还差官妓坊吗?
你在扬州花楼里大开着房门当街羞辱我,把我的自尊脸面全都撕碎。
你逼良为娼,你把我从良家女子,逼得做了贱籍的女奴。
而今再说你给我几分体面。
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温愫攥着他手腕,一句一句怒声质问。
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汹涌。
那眼泪一滴滴砸在褚尧手背上,滚烫灼人,让他一时失语。
可他没有答话,温愫却没想过住口。
她挣扎的,拿指尖将褚尧手背掐得血肉模糊,喉咙里溢出嘶哑怒吼般的声音。
悲哀的闭了闭眸,强忍着眼泪,话音悲凉哀绝又接着道:
“是啊,你说的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满院的奴才护卫,还不知道呢。
他们不知道,你可以告诉他们啊,
你告诉他们,我浪荡下贱,人尽可夫。
你告诉他们,我出身下贱,满身不堪。
你告诉他们,我和你偷情,害得夫家满门出事,害得和自己的女儿远隔天涯,害得我今日,妻不妻妾不妾,低贱女奴般的跟着你!
你去说啊!
我不怕你羞怒我!”
温愫眼睛里光亮灼灼,明明脖颈命脉都被人捏在掌心,明明生死性命都不由自主,偏偏野性难驯,满眼都是荒野恶兽般的血性。
好像被人打断了骨头,流尽了血水,也不会有一刻,真的学会低头。
她话语字字句句咄咄逼人,褚尧掐着她脖颈的手力道未松,心却不如她那样决绝。
可眼下两人都被架着,谁想先低头认输呢?
她话音句句怒吼,褚尧掐着她脖颈冷笑连连。
寒眸紧锁着她,嗤道:“温愫,你一惯牙尖嘴利,我希望你到了官妓坊里,还能如此这般硬气。”
他想拿官妓坊吓她,想借此逼她低头。
毕竟当初在扬州时,他逼她低头卖身于他,除却拿了她的女儿逼她,便是告诉她,扬州沈家的女眷,满门都要没为官妓。
那时的温愫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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