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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的声响也遮挡不住那高亢激昂的声音。
黑志奇不无羡慕地说:“看人家白光辉,不用出门,技术也学了,钱也挣了。
不中我也去吹响器算了。”
苏绮香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是好,据她所知,好多手艺人都“黑”
得很。
就是有徒弟跟他们学,他们也不教徒弟真本事。
怕是徒弟学走了本领,抢他们的饭碗。
要不,咋会说同行是冤家呢?苏绮香便不经意地问儿子:“娃儿啊,你是真想学吹响儿呀,还是随口说说呀?”
黑志奇沮丧地说:“想学,人家也不教咱啊!
咱跟人家又没有啥亲戚。”
苏绮香认真地说:“娃儿,你跟妈说,你到底想学不想学?只要你想学,我去找您舒星表叔去。
我想着,只要我去找他,他咋着也得收你当徒弟。”
话虽然是这样说,苏绮香心里自然明白,她对儿子所说的,在很大程度上,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白舒星愿意不愿意收她儿子当徒弟,这还很不好说。
但是,为了儿子,就是铤而走险,也得走这条路。
吃罢晌午饭,苏绮香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白舒星家。
一屋子人正在热闹着,还没有准备好打麻将。
都是刚吃了饭,在不着边际、没有主题地胡聊着。
苏绮香刚到大门口时,看见屋子里那么多人,想转身回去。
这么多人,咋能有法儿说正事儿呀?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走了,指不定别人会咋议论她哩。
她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屋中。
不过,大家伙对她还都相当地客气。
毕竟,虽然说是一个庄的。
不是一个生产队,但他们住的并不算太远,只是她很少上白舒星家来。
白舒星和胡宏巧他俩又是给她找椅子,又是问她渴不渴,喝不喝茶。
她也不坐,也不喝茶。
白舒星便问:“嫂子,你有啥事儿?”
苏绮香看屋子里这么多人,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改口说:“俺志奇一吃了饭就没信儿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问墁儿上的,他们说可能是上您家来了,他没有来过吧?”
白舒星和胡宏巧还没有答话,其他的人说:“根本就没有看见志奇的影子,他平常也不常往这儿来,不中你再上别的地方找找吧!”
苏绮香就笑着对白舒星和胡宏巧说:“那我也不坐了,上别家找找去!”
出于礼貌,白舒星一直把苏绮香送到大门口,苏绮香停下脚步说:“兄弟,我想给你说个事儿,我看恁些人,也没法说,不中,今儿黑喝了汤,你上俺家去,我慢慢给你说,中不?”
白舒星随口说:“那没事儿,我今儿黑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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