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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阳市在不断地扩建。
扩建的过程中,繁荣与落后必然会并存。
这边的房子都是自建房。
因为是自建房,所以非常不规矩。
有两层楼带一个院子的较大的房子,也有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单间。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违章建筑。
这边的房子据说都已经有着不短的历史了,又脏又破,瞧着灰扑扑的。
从行政级别来说,这里不是村子,也是市区的一部分,所以这边的基层群众自治组织不叫村委会,而叫居委会。
但这里真的比很多农村还要破了。
五十年代时,这周围有很多工厂,什么衣厂、纺织厂、炼钢厂一类的,都是响应中央号召建起来的。
那个年代物资紧张嘛,住房尤其紧张,厂里分配的房子只有二三十米,却要住进去一大家子。
那时还没有计划生育,每个家庭都生好几个孩子。
孩子小时就算了,等孩子年纪大了,一个个该成婚了,屋子就实在是住不开了。
当时讲究的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老员工退下来了,工作只能被他一个孩子继承,别的孩子很难进入工厂有份正式的工作,所以分配不到房子。
于是等到政策放宽后,大家就想办法在荒地上搞了自建房给孩子们住。
这就是这个城中村的由来。
再后来,那些厂子一个个倒了,职工们也有了别的际遇。
但这个城中村里的住户却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这一代又一代的,至今还有不少人在这里居住。
这里的道路坑坑洼洼的,地上还有积水,显得脏乎乎的。
刘剑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听我爸爸妈妈说,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天,爷爷奶奶就把他们赶了出来,什么都没给他们。
他们身上没有钱,差点就要去住桥洞了。
当时瑞阳市都还没有这么大呢,这一片地方全都是荒地,他们努力赚了点钱,就来这里买了房子。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他们当初花了一点钱从老乡手里买下来的。
有了房子后,他们才觉得有了家,然后就生了我……”
孟正有些恍惚。
刘剑继续说:“后来城市不是扩建了吗,到处都在拆迁。
这边也盼着拆迁呢。
结果,好像是我念小学那会儿吧,这里就叫着要拆迁了,到现在也没有影。
要是真的拆迁了该多好啊,我们一定积极响应开发商的号召,利索地搬走。”
真拆迁了,他们就有钱了。
孟正继续恍惚着。
沈独清有些奇怪地看了孟正一眼,见他不作声,就自觉接了刘剑的话,说:“应该还是要拆的吧……你们再等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规划到这边来了。”
刘剑摇了摇头:“不会了。
之前说我们这边要拆迁,是有消息说要在我们这边建新的长途汽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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