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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朝着林子更密集的方位跑,而是跑向空旷地带。
已经被跟上了,再进密林,更容易被杀,或者被抓。
空旷地带,反倒是容易动手。
来人是一两个,尝试和他们拼,若是人多,恐怕又得折损三年寿命!
此番来监管道场,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遭的空旷愈多,身侧都没有树了。
一袭白影,忽而从我身侧掠过,翩翩落地时,距离我约莫十余米,刚好就挡在我身前。
我陡然驻足,瞳孔却一阵紧缩。
来人,竟然是那女道士。
韩鲊子的师侄,丝焉!
一头长发披肩,不施粉黛,容貌却惊为天人。
她一手持着拂尘,斜搭在手肘处,另一手中握着一枚发簪。
清冷的面庞,透着丝丝的复杂神色。
“你,为何要逃?”
声音清冷,又似空谷幽兰,还有一缕缕责怪。
不跑,等被抓?等做阶下囚?
当然,这样想归想,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冷眼看着女道士。
“好吧,张栩道长脾气是生硬了一些,不过,即便你暂且被抓,韩师伯也不会让你有事。”
“韩趋在何地?如今,他如何了?”
女道士多说了两句话,神态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这才堪堪松了口气,后脊梁实际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直觉告诉我,这女道士肯定很厉害。
十有八九要比张栩厉害。
还好……她来意直接,我不至于再用惊魂锣了。
也算是峰回路转,有了单独见韩鲊子的可能。
“韩趋在什么地方,你应该知晓的吧?又何必再问我一遍?”
“至于他如何了。”
我顿了顿,道:“我见了韩长老,自会和盘托出。”
女道士变得沉默。
这沉默,持续了大约一两分钟。
“那,他还活着吗?”
我没说话了。
开始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
我一早认为,韩趋拿着的玉簪,是来自于心爱之人。
女道士虽说关心韩趋,言语中问了不少,但这种关心,很普通。
她眼神中没有急迫,没有焦虑。
那种复杂,只是带着一丝丝惋惜。
就像是听到某个认识的人死了,那种正常不过的复杂惋惜。
“他不太好,还有许多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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