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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时间,两人相聚都会凌晨才会分手。
哪知道,他们有那么多话?从秋谈到冬,从春啦到夏,规规矩矩相对坐在矮凳上,话茬反反复复从来没有厌烦的时候。
那个时段,郁煌言常感到睡眠不足,上班时常河马样大张着嘴打哈欠。
雪伊梅的眼窝,总是黑黑的,眼睑下的青筋明显暴起。
周六,唵!
周六可是个好时光,这预示着第二天不要早起,可以睡个安稳觉。
那是个夏日的夜晚。
郁煌言提议:“明天休班,时间大把的。
今晚咱们别干坐了,到外边走走。”
雪伊梅也来了兴趣:去哪里?
郁煌言神秘的眨眨眼睛:别问,保证是你没有经历过的。
俩人各自骑着自行车向东山坡奔去,天空闪耀着神奇的星,大山黑魆魆的像是无底的黑洞。
越过人造天河向阳渠,一座座坟丘,齐腰深的茅草,刮腿绊脚的荆棘棵和酸枣丛。
还有因为他们的到来,不时噗喽喽飞出的小鸟,箭一般的蹿出小动物。
雪伊梅哪里见过这个场面,颤抖着:别走了……就在这里吧……
这里距煤矿家属宿舍很近,几座小厂水银灯,还能弱弱的照见身影。
好吧!
郁煌言插好自行车,先一腚坐在卧牛石上。
看着打哆嗦的雪伊梅,拍拍卧牛石,让雪伊梅紧挨着自己坐下。
指着草丛、灌木间闪闪发光的斑点:你知道那是什么?
雪伊梅摇摇头。
鬼火!
郁煌言说完,见雪伊梅吓得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嗬嗬的大笑起来:吓唬你的,离家属宿舍这样近,你听人言笑语都能模糊听到,哪来鬼玩意!
告诉你吧,那是萤火虫!
雪伊梅这才敢抬起眼来看。
挣扎着,半天也没挣脱郁煌言的双臂。
只觉得自己的脸,火烧的一样,挨在自己头顶的郁煌言的脸颊,也热烘烘的烤人。
雪伊梅蚊呐般说:这里好美呦,只是……你怎么敢来的?
郁煌言骄傲的昂着脸:哦!
我来过多次了。
那时,我在学校不是红卫兵排长吗?经常排班去看守学习班关押的人。
有时出门早了,就和几个到这里练练拳。
一次,欧阳发、江人挺和我,正在这里噼噼啪啪,踢腿击掌。
江人挺突然趴在了地上,示意我们都趴下来,不要出声。
只听草丛荆棵里,有个老人咳咳嗽嗽的。
我说:有坏人?那时大家阶级斗争的弦绷的很紧,黑天半夜的,好人谁到这黑咕隆咚荒坟野草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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