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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2页）

——其实招魂是有限制的，被招的魂魄若不想来，可以选择拒绝。

盯着墓碑，眼前恍然又浮现谢棠枝从前的样子。

他蹲在路边跟灾民一起吃面，感慨生死无常。

随即又大喇喇地跟我摆手，「以后我要是死了你可别招我啊，一次耗你五年，你又不是王八，哪有那么多寿命耗？」

我擦去眼角泪水，轻轻叹息。

「可你不来，谁陪我拆玉坠呢？」

我怕它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怕它是我想的那样。

谢棠枝这人真烦，有什么话，早当面说了不就好了？

暮色四合，寒气渐起。

谢棠枝和梅让雪如愿合葬了，我却仍只有我自己。

我垂眸轻抚肚子，黯然离开。

回宫路上见摊贩挑着担子回家，穿过暗沉沉的街巷，一拐就是家门口。

门前灯笼暖融融的，是他媳妇给留的灯。

我也想要一盏灯了。

我将马车留在宫外，独自穿过长长甬道，又穿过伏在黑暗中的御花园。

经一转角，眼前乍亮。

竟是萧枕晏提着灯站在寝宫外的路口等我。

我都想好了借口，他却没问我去哪了，只是扶着我慢慢走。

他让御膳房熬了鸡汤，做了几道清淡小菜，等我回来一起吃。

饭菜的热气氤氲在眼前，我眼底也湿了。

「萧枕晏，你要是早点认识我，就好了。

」

他正疑惑，却忽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