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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商人本色（第1页）

u0005J楼里脂粉气冲天，浓香扑鼻。

莺莺燕燕围着各色客人们嬉笑拉扯，生怕自己吸引不了男人的注意。

“哎哟两位爷好久没来啊，今个想点哪位姑娘啊？”

作为秦楼老妈，绝不会说客人看着眼生之类的话，夏和鸢心知肚明，一声不吭地等着李卿朗的开腔。

“让你们老牌的姑娘伺候着，不会陪酒说话的爷可不要。”

在嘈杂的笑闹声中，李卿朗的话语并不惹眼，老妈是个精明人，立马便让龟奴领着他二人上了二楼。

李卿朗喝着甘润的美酒，让龟奴把楼里的紧俏货叫来，不用多，一个就成。

以他们的打扮绝不是缺钱的，龟奴的眼力见多厉害啊，立马便把楼里头牌叫了过来。

花红柳绿的狩猎场仿佛感受不到外界咄咄逼人的世道，当月轻姑娘抱着琵琶移入房里时，夏和鸢想到了醉生梦死这个词。

不愧是头牌，让她一个女人都为之着迷。

与那些清冷高贵的名妓不同，这月轻就是个打扮艳丽的美女，仗着自己的年轻貌美放肆地挥霍风情。

与她相比，所谓老牌姑娘的月季就显得逊色许多，毕竟容颜黯淡了，倒是气质更吸引人。

按说在楼里艰难度日的过气老姑娘们都是不受待见的，好不容易得了个金主自然要巴结逢迎，但这月季却没有，明明浑身上下一件值钱货都没有，却也不讨好房里的客人。

见这个老鬼进来，月轻难掩轻视之色，拨了下手中的琵琶弦引起众人的关注，巧笑倩兮地行礼问安。

李卿朗看在眼里，反倒更在意那位月季，“姑娘你在这楼里，有些年月了吧？”

“回客官，打小就在这了。”

“在这风尘之地漂泊半生，不容易吧。”

谁知那月季却掩唇笑了，看得出就在几年前她也是个风情种，“天下之大在哪不是漂泊？又有谁活得容易呢？”

这回答让李卿朗眼前一亮，月轻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月季，客官体恤你我辛苦，你不谢恩就算了，怎么还如此撇客官面子呢。”

说罢朝李卿朗屈膝告罪道“妾身月轻代月季姐姐给客官赔不是了。”

夏和鸢不喜欢月轻，给李卿朗使了个眼色，把月轻给退掉了，让这位头牌姑娘好一阵脸红。

而从头到尾，月季都没有表态，既没有嘲讽也没有得意。

月轻前脚刚出门，后一脚老妈就敲了房门，“二位爷，老奴我斗胆问一句，咱们月轻姑娘是哪里让二位爷不如意？”

一个年老色衰吃白饭的，一个风姿绰约正当红的，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反而是月季留了下来。

李卿朗懒得管她，只说那月轻无趣，倒是赏了她许多银钱，说月季这姑娘她找的好。

听到他说这话，月季反而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落在夏和鸢的眼里更加有趣了，风尘之中，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待老妈退下，她幽幽开了口，“都说今生宿命前世注定，月季姐姐是否认为，自己这一辈子的遭遇皆是上辈子的因果呢？”

她没有刻意装出男腔，月季也并不意外，提壶倒了杯清酒递给她，“这位客官是想说，我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苦难吧？”

“你倒是一点不矫情，没错，我就是这意思。”

月季又笑了，不带丝毫的恶意，“差不多也就是这样想的吧，待日后老了，病了，死了，草席一裹，也就得以圆满了。”

这样的气性和豁达实在难得，李卿朗也不多废话，问了她许多关于这楼里客人的事情，又打听了征税征兵的事。

月季知无不答，也不去问他们的身份。

事实上林治海的确是个聪明人，这秦楼楚馆里鱼龙混杂，哪个当官的从商的不来喝两杯？想知道什么事还不容易么。

时过子时，李卿朗想知道的也问的差不多了，留下一锭金子告辞离开。

夏和鸢看她似乎对那锭金子兴趣并不大，突然冒出了个想法，转身又坐回桌边，“月季姑娘，你想做老板么？”

月季盯着她，似乎猜不透她的意思，就连李卿朗也不由愣住，“你想……”

“没错，我想开楼子，做幕后老板。

我觉得你月季就适合做老妈，在下诚心邀请，绝无玩笑。”

月季看看她，又看看李卿朗，忽又挥了丝帕大笑起来，“哎哟这位夫人有意思，也不问问你家老爷的意思么？秦楼可不是简单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