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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邻居老太同我说,她当时泛酸、口气不大好,有些刺彭母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在里头。
彭母也听出来了,回得特别硬气,说什么‘等迎亲时一定来观礼,高门大户的花轿不是哪儿都能瞧见的。
’
邻居当她吹牛,我琢磨着,是不是岑睦当时给了彭家错觉,以为彭禄春闱有望,彭芸也能嫁进去?”
阿薇道:“彭禄或许知道岑睦的身世,以为可以依样画葫芦。”
既要从岑睦下手,阿薇自然从李嬷嬷那里把事情问了。
岑睦的姨娘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找上岑家,迫使岑家认下母子俩。
有这样的范本在,彭禄也指着妹妹走这条路吧。
阿薇徐徐吐出一口气:“现在说不准的只有彭芸的态度。”
她是被兄长母亲逼迫的,还是她也被说服了、自愿寻上岑睦,都不好说。
那些浑人口中,两种猜测都有。
在那之后,邻居听见彭芸哭得很惨,是她被迫后郁郁寡欢,还是彭禄和岑睦谈崩了,亦或是彭家内部又起分歧,这也无法定论。
可不管是哪一种,彭家都不该以三条人命不声不响地没了来做结局。
这其中,必须要被揪出来的王八蛋是那个贵气的书生!
闻嬷嬷宽慰她道:“姑娘莫急,是与不是,会有答案的。”
“八九不离十,”
阿薇轻叹,“要不然,岑氏不会把彭禄的名字写下来。”
提起岑氏,闻嬷嬷眼神如刀:“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上一次姑娘那些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死前一定要拉个垫背的,尤其是这些时日岑太保那儿毫无进展,岑氏定然认为太保不管她、盼着她死,所以她写了那么一张字条。
姑夫人若发疯了冲过去杀她,她把字条拿出来,也算是张保命符。
她也不怕叫李嬷嬷发现,一个名字、一个‘三十’,谁会知道是什么呀?”
“天要绝他们岑家,”
阿薇评道,“岑氏在庄子上,她根本不晓得京中在查科举案,更有可能的是,她不知道科举案和彭禄有关,她或许只知道彭禄的死有些问题。
所以她也就没有想到,只彭禄这么一个名字,还真叫我们给翻出来了。”
二月十七,春闱三场总算结束了。
贡院外头人挤人的,全在等着考生出来。
岑睦也出来了,在那逼仄的号舍里待了几日,他浑身难受得很,赶紧回家沐浴更衣,收拾整齐后去见岑太保。
岑太保问了他的考卷,道:“答得不差,上榜应是极有希望。”
“全靠您多年教导。”
岑太保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歇息吧,殿试上更要谨慎应对。”
等岑睦走了,岑太保阴沉了脸,原本慈眉善目的五官露出凶相来。
根据事前的调查,这次春闱出色的考生很多。
原本,照岑太保的想法,一道道设卡,断不能让那几个才貌双全的骄子站到金銮殿、站到永庆帝面前。
有那样的人才面圣,阿睦就别想得头甲了。
可惜,镇抚司给的压力大,风声太紧了,岑太保思前想后、最终都放弃了。
他一个也没敢去动!
阿睦最后得什么成绩,全靠真本事。
可偏偏春闱很讲究运气,学问一般但运气超然的,有可能缀在最后得中了,学问好但运气差的,倒在哪儿都不稀奇。
岑太保怕孙儿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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