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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云被他们看的脊骨发冷。
他下意识回望回去,那些镇民却又齐齐的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低声交谈,就像是刚才注视青年的目光不是他们一样。
何自云微微蹙眉,但他总觉得这些镇民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
除了对于现在随时可能会被“虐杀”
的麻木中,似乎还夹杂了一点不太明显的喜悦和恐惧。
“喜悦”
这点,何自云大概能猜出来他们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神色。
无外乎这些镇民都知道所谓的「旅人」就是他们这些镇民的“替死鬼”
。
——但是恐惧呢?
不应该啊,为什么会对「旅人」产生恐惧这种情绪?
不管怎么看,他们都应该更“欢迎”
「旅人」的到来不是吗?
何自云被镇民们的视线看的有些心烦意乱,也就没注意到怀里的小龟开始挣扎。
等到小龟第三次在他耳边喊“哥哥”
时,何自云才反应过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龟,压下有些胀痛的思绪:
“怎么了?”
小龟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说:
“哥哥一直抱着小龟会很累的,还是把小龟放下来自己走吧。”
何自云一愣,意识到小龟在说什么后瞬间失笑:
“小龟不重的,哥哥还能抱很久。”
小龟摇了摇头:“那也不行,小龟要自己走路。”
哪怕他拼命证明自己只是想自己走路,何自云还是没把他放下来。
——放下来套话就得把声量加大了。
周围那些视线如芒在背,刺的何自云本就烦躁的情绪越发浓重。
作为视线中心的主角,何自云能察觉到那些视线中总是流露出一种极度不稳定的阴冷气息,令人生理不适。
他抱着小龟快步往前走,很快就走出那些镇民们的视线包围中。
青年走远后,那些镇民们缓缓收回目光,他们再度恢复那种麻木不仁的状态,眼中闪着恐惧。
“又有「旅人」来了……”
“我昨天在二楼窗户边看到他了,他长得真不像个男人,太漂亮了。”
一个女人开口道。
其他人看向她,“你没有把他接来家里吗?他看起来很好骗。”
女人摇头,眼里的恐惧更浓:“再好骗我也不敢骗了。”
她的声音开始变低,透着股凄惨的哽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被「旅人」弄死的……”
旁边的镇民们沉默了几秒,随后有人摇了摇头:
“不是「旅人」弄死的,是屠夫把你的孩子杀了,他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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