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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起身抱过来,解开布囊,顿时两眼发直,“钱,都是钱……”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朱见深撇撇嘴,“三百五十万两,都是面额千两的银票,这钱入内帑,可别给了户部。”
“哎,好。”
朱佑樘喜滋滋答应,国库富裕,内帑也不穷,可谁嫌钱多啊?
“父皇,这钱你是从哪弄得啊?莫不是……”
朱佑樘迟疑道,“父皇去江南收税了?”
朱见深笑骂道:“你何时听过太上皇下地方收税?”
“呃……儿臣愚钝,还请父皇明示。”
“这是宁王的孝敬。”
“宁王?”
朱佑樘惊诧,“这宁王还怪好嘞。”
“……你说他为何这么好?”
朱佑樘微微一怔,旋即回过味儿来,“可是他有不法之举?”
“算你还有点脑子,”
朱见深点点头,神色严肃下来,“藩王横行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宁王也不是个例,这次父皇去南昌,差点儿跟宁王之孙大打出手。”
“什么?”
朱佑樘惊怒,“好个宁王,父皇,儿臣这就下旨……”
“算了,宁王肯花钱消灾,这事便不宜再严办,不然,以后谁还会送钱?”
朱见深道,“不过,不严办不代表不办……”
朱见深看着儿子,问:“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朱佑樘知道这是考问,这道题并不难,他略一沉吟,道:
“以宁王为突破点,借此由头,对藩王强加约束!”
“如何约束?”
朱佑樘答:“制定相应律法。”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单独制定针对藩王的律法,岂不自毁江山?”
“这……父皇所言甚是。”
朱佑樘微微皱眉,沉吟良久,道:“儿臣以为,可召各地藩王入京,直接亮明态度,事后他们若仍不悔改,朝廷严办,他们便也没话说了。”
顿了顿,补充道:“他们是朱氏子孙,朝廷也没有亏待他们,可他们若打着朱家的旗号祸害百姓,绝不能袖手旁观,不然,可就失了民心;
不过,眼下时间也不赶趟了,不若让他们过了年,再施行这一计划;
当然,儿臣也不是说要对藩王大打出手,更多是为震慑,到底是一家人,能和气,还是不动手的好,如此,大明以后的太子、皇子之间,也能更和谐……”
朱佑樘大脑飞速运转,不停分析着,直至再也找不到纰漏,这才问:
“父皇,不知儿臣之言,是否可行?”
朱见深微微颔首:“可。”
呼~
朱佑樘长长舒了口气,接着,又试探着说:“父皇春秋鼎盛……”
“你想说什么?”
朱见深撂脸子,“想撂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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