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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心诚（第2页）

“别说了。”

顾红秩忽然就很生气，“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难道你一辈子就守着我一个人了？”

褚栖月看到她忽然发火，似乎有些意外，对她眨了眨眼睛，“不好吗？”

顾红秩觉得他要么是在这方面真不开窍，要么就是真傻。

“不管如何，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不吉利。”

她垂下眼眸，避开他那双透亮的眼。

可他偏不听，他说，“我心诚，说的话也真，你不愿听，是怕我辜负了你，还是怕什么？”

她想这辈子碰上他也算是碰上了个大冤家。

若是她真活不到明年开春，那她理应祝他娇妻美妾，儿女绕膝。

他不可能只守着她一人的，况且这世上本就没有谁能永远守住另一个人。

话本里才子佳人白头偕老的爱情故事，离她太远了。

“大周的王孙公子成婚前一般不正经纳妾，要先有个正室妻子，再纳侧室进来。

因此在成婚之前你房里没人，不近女色，没有人能说你什么，就连圣上也不会插手太多。

但等你大婚了，燕王府有了主母，难道还能永远都只有一个燕王妃吗？”

顾红秩低着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觉得很没意思，但又忍不住要说，也不知是要打消他的念头，还是要打消她自己的。

“到时候就像圣上给我们赐婚一样，他给你赐两个侧妃，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哪个王爷身边没个侧妃的呢？那是圣上赐的婚，你作为臣弟没有推拒的理由，更不能抗旨，到时候你定然是要收着的。

大周皇室向来有这个规矩，王爷在娶了正妃后就会纳一两个侧妃，这是惯例，谁都不能免俗。”

她说着就豁达地笑了，“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这就够了。

即便不论我刚才说的那些，未来的路还这么长，谁知道日后还会有什么变数——”

原本一直安静听着的褚栖月忽然开口打断她道：

“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有变数，燕王府也不会有侧妃。”

顾红秩顿住，有些不敢看他的脸啊，继续低着头，“你怎么一说到这种事就像脾气犟的小孩子一样。

我信你待我的心，但有没有侧妃，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若将来真有一日燕王府必须要迎侧妃进门，我不会怪你，你不用因为顾虑我而有压力，这也是我给你的承诺。”

她说这些时心里虚的不得了，她很明白她现在大度贤惠通情达理，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惶恐。

和福章的交易摆在眼前，她喝下的那杯毒药在她体内蛰伏着，犹如一个在渐渐成长的怪物，让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她竭力做出一切安好的模样，但她装地再像，那也终究只是伪装。

她暗中设想过无数可能，最好的结果是她能和福章玉石俱焚，最坏的结果是她保不住她的父亲和弟弟，自己这条命就算白白搭进去，但无论如何，从她在冷宫一般的东宫里端起那杯毒酒一饮而尽时，她都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为了她的家人，负了和他一路走下去的约定。

可他却还说，燕王府日后不会有侧妃，她心里怎能安生。

她劝他的话，与其说是为他好，不如说是在为她自己开脱，仿佛他只要点头答应，说他以后会心无芥蒂地过他该过的日子，有别的女人，那她欠他的就不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