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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抹着眼泪陆续散去,陵园里,只剩下童云开、童云重、童云龙、成冰和陈星辰五个人!
默默静坐许久,五个人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开。
大伯佝偻着身子,一直等在陵园外面,看到五个年轻人走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伯!
对不起!”
童云开使劲拽了拽大伯不太合身的棉袄,声音沙哑酸涩,难掩浓浓的愧疚悲伤。
大伯悲从中来,拉着童云开的胳膊,眼睛和嗓子里就像荒凉的戈壁滩,欲哭无泪,张着嘴干嚎了两声,尽显悲凉!
悲凉中,还透露着一丝不安!
望着童云开消瘦的脸颊,他多想说一句:“孩子,咱就待在童家庄吧,哪里也不去了!”
但是,大伯不敢说!
他怕说了这话,父亲和老支书会跳出来骂他!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真的挡不住他们跑到梦里暴跳如雷!
说真的,这段日子,没少梦到两人!
大伯清清楚楚的记得,老父亲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四道坎儿都过去了,现在怂什么怂?还哪儿也不去了,留村里干嘛?给你养老送终?!”
老支书坐在门口的榆木板凳上抽烟,回头帮腔:“大军儿,跟你说多少遍了,不会说话,你就少说话!”
梦境极为真实,似幻似真,大伯从被窝里坐起,望着黑黢黢的窗外,一时怔怔的缓不过神来。
外面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大伯使劲搓了搓脸,心说:“这回我可没怂,如果不是老支书那一喷子,非得一镰把脑袋给他搂下来!”
大伯窸窸窣窣爬起来,扛着笤帚,来到新建的陵园,里里外外开始打扫。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老伙计陆续抵达。
扫了一遍,几个半大老头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抽烟。
“云开什么时候出院?”
有人问道。
“这一两天的吧!”
大伯回答道。
抽完烟,天色已经大亮,村里升起了袅袅炊烟,空气中飘荡着柴火燃烧的烟尘气,几个人起身,佝偻着身子各自离开。
事情轰轰烈烈的过去了,童家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老支书不在了,大家的心里空荡荡的,就跟当年父母去世一样,虽然早已各自当家,依旧难免惶恐。
几个人回到小院儿,童云龙杵在庭院里,也不进屋,没有手刃仇人,他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劲儿,几个月过去了,依旧难以平复。
童云重蹲在外屋门槛上,闷头不语。
成冰进屋,心里沉甸甸的,始终难以释怀,似乎不想影响大家的情绪,索性往炕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陈星辰和童云开面对面坐着。
陈星辰看着童云开,问道:“你怎么打算的?回昊光?”
童云开沉吟不语。
实际上,老司令倒是隐晦的询问过,有没有兴趣走仕途这条路,童云开拒绝的很干脆,当年因为老夫子,他一度对官场中人极为厌恶,长大成人以后,渐渐看明白一些事,不管怎样,对从仕始终没什么兴趣,如今,又经历这么一档子事儿,更不可能跳进这个大染缸!
虽然老支书从不肯承认算命先生的那番鬼话,但是童云开知道,老支书坚信,他是童家庄的大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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