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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值后,谢回又来了趟沈家,找到沈沅。
“满满,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谢回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皇上给的令牌,以后你就是大理寺的人了,御笔钦点的大理寺画师。”
沈沅瞪大眼睛,接过令牌。
“你去找皇上的?皇上不会觉得我爹以权谋私吧?”
谢回笑道:“自然不会,你的画我也拿了一张给皇上看,他也肯定你的画功呢,还说改日让你在刑部和京兆府都展示一番你这种画法,画嫌疑人画像,炭笔比毛笔更合适。”
沈沅虽然高兴,倒是她也没忘了关照大理寺的另一位画师,“那原先那位画师,他不会没活干了吧?”
“不会,他还留在大理寺,正在学习你留下的炭笔画呢。”
说到这儿,谢回又弯下腰压低声音:“你爹也知道了,他现在高兴的不得了呢,恨不得立马就带你去刑部。”
刑部和大理寺的爱恨情仇,沈沅自然也知道,她看了谢回一眼,“别说我爹了,你也一样吧?”
沈沅怀疑,进大理寺的人,是不是第一天就得上一堂课,叫:不打倒刑部誓不罢休之类的。
“我自然高兴,满满这么厉害,我与有荣焉。”
“别说甜言蜜语了,快跟我说说案子怎么样了呀?我现在是大理寺的人了,案子也能知晓吧?”
“自然可以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谢回就开始跟沈沅说起案子进展。
其实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个画中人,如果人是京城人士,倒还不算麻烦,可若是外地人,找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紫烟曾说过,牵牵曾告诉她,程公子给她赁了屋子,房屋租赁都要到店宅司登记造册,现在寺里已经让人去排查一个月至牵牵被害前,京城中赁出去的屋子,看可有可疑。
不过也只能碰碰运气,毕竟他很有可能不会亲自去店宅司,而是委托人去办。”
“我记得我爹跟我说过,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下海捕文书?”
“对,我们本来也将牵牵身上的首饰拿到了首饰铺让铺子里的人辨认,只可惜佩雅楼的人说,那簪子是多年前的样式了,现在查不到那时候有哪些人买了。
沈大人也已经签发了海捕文书,并画像一起送往各个州府,希望能尽快找到人。”
其实大理寺现在能做的都做了,现在能做的事,也只有等待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日之后,一个牙人找到大理寺来,说他曾经见过画像上那人。
“大概半个多月前,有人来找小人说要赁一个院子,要新的不要旧的,要幽静,人少的,巷子也要宽要能进马车七七八八说了许多,之后给找了许多都不满意。
但是他给钱大方,小人又舍不得丢了这个主顾。
最后找到一个吉顺巷里头的一间院子,样样都好,那人还算满意,就跟小人说得让他主子来瞧瞧,若是行就跟小人去店宅司签文书。
那人还不让小人瞧,让小人先走,小人留了个心眼儿,扒在隔壁院的墙头瞧见了!
小人瞧得真真儿的,他那主子,就是画像上的人,没露多久的面,下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又上了马车。”
“他赁的院子在哪儿,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
牙人骄傲道,“小人赁出去的每间屋子,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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