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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当时她也只是想到了前世书中所学,毕竟这是一代名相范仲淹所提出的‘荒政三策’,在当时并不被人所接受,但是实际上,却是的的确确地给当地百姓们带来了好处,既解决了实际困难,又拉动了地方经济,这才是真正的奇策!
李政认同了这一奇策,谢初夏自然是高兴的。
其实,这也是当年的的确确就在诸多权贵们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的,所以,这效果自然是人人都能看得见,即便是想要否认,也着实没有那个脸皮。
不过,李政还是愁眉不展:“你说的这些倒是容易,而且你也不过是修建一个汤泉庄子。
正如你所说,修建一个小庄子,虽然是带动了数百人来做工,但这工钱仍然是要被层层盘剥。
朝廷若是大兴土木,这其中银钱的花费又岂可小觑?只怕最终都便宜了那些个吃了豹子胆的东西!”
谢初夏明白,圣人这是瞧不惯那些贪官污吏呢。
这才正常。
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谁能瞧得上呢?
说到此处,谢初夏才明白真正的症结之所在。
圣人并非是不愿意大兴土木,只是单纯地不愿意看着那些贪官中饱私囊而已。
如今大雍的钱财他可是看重得紧,每一文钱都有去处,可不能糟蹋了。
谢初夏想了想:“要解决这个,倒也不难,妾也有一点点想法,不知是否当讲?”
李政笑了,摸着她的耳垂道:“朕面前你还有什么顾忌的?但说无妨!”
谢初夏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矫情了。
“那妾便直言不讳了。
其一,绝没有不要钱的官府,不贪钱的官儿,咱们只是指望着让官员不要太贪心了,让大部分的钱能分到百姓身上;其二,不直接发银钱,以免钱被囤积起来,想法子让人把这些钱尽快用出去,流通起来。”
李政听她说得绝对,又有几分想跟她抬杠的心思:“朕就不信这世上就没有清官了?”
谢初夏摇头道:“清官必是有的,但是清官不要钱,手下自然不肯卖力,清官独力难支,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且真到了地方上,即便他亲力亲为,也未必能成事,故而要么一味苛刻压榨属下被反噬,不仅一事无成,甚至还有可能引来祸事;要么一味避事,但求中庸,满袖清风,无功无过,这般只是清廉,却做不成能吏,但是能落得个清官的好名声。”
李政沉思半晌,竟是想不出话来反驳她。
他为帝多年,又岂能不知这朝堂上的为官之道?
当初他为太子时,便曾四处游历,还曾亲去洛阳、钱塘等地办差,自然也清楚其中的一些门道。
只是,他清楚是一回事,如何用人以及约束规制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此时的李政内心是十分震惊的,他娶的小妻子,竟是有着如此大才,这等事情,寻常女娘是不可能有如此见解的!
所以,他到底是娶了个什么样的贤后回来?
“卿卿既然如此说了,那必然是有好法子,且说来与朕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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