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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呢,不必如此,平身入座吧。”
“是,谢太上皇。”
朱觐钧扶着老父亲起身,他也呼哧带喘,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身体不太好。
许是老爹太能活,迟迟难上位,世子朱觐钧郁郁寡欢久了,导致他看起来有些忧郁。
不料,爷俩刚坐下,朱见深便又感慨,道:“还是藩王好啊,也不用操心,每年朝廷都有俸禄发放,多爽啊……”
其实,朝廷发放藩王的俸禄并不算太多,不铺张浪费的话,日常开销却是足够,但像宁王府这般,则远远不够。
朱觐钧拱手道:“太上皇说的是,臣惭愧,拖累了朝廷不说,不孝子还冲撞皇上……实在是……”
顿了下,他昧着良心说:“宁王府素来节俭,朝廷发放的俸禄根本花不完;太上皇心系天下,爱民如子,时常减轻赋税、赈济百姓,宁王一脉愿为太上皇尽一份绵薄之力,未来三年,不,五年,宁王将不再领取朝廷的俸禄,还望太上皇成全。”
朱见深不理,把玩着酒杯,眼皮都不抬。
宁王朱奠培见状,知道不大出血是不行了,于是加码:“太上皇不容易,朝廷不容易,皇上也不容易,近些年,天灾多了些,宁王一脉受国恩重,愿在此之际,为大明,为朝廷尽一份心力,老臣愿拿出一百万两白银敬献朝廷,还请太上皇恩准。”
朱见深只是轻笑,却依旧不搭话。
父子俩对了个眼神,不禁一阵肉疼。
得加钱!
“老臣愿敬献两百万两。”
朱奠培心都在滴血,宁王府是有钱,可白白往外送银子,且还一送两百万两纹银,哪能不心疼。
无奈,大孙子闯的祸太大,要不让太上皇满意,真若上纲上线的追究,代价只会更大。
能拿钱消灾,已是最好不过。
这会儿的藩王,可不是当初朱棣那会儿了,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
话说回来,即便是朱棣那会儿,朝廷对藩王动手,藩王依旧只能受着,别无他法。
也就被逼上绝路的朱棣,才敢反叛,其他藩王都是逆来顺受。
朱见深开口了,他叹了口气,说:“大明子民一万万又两千余万,两百万两确是不少,奈何,人口太多了,这些也是杯水车薪啊,算了吧……”
说着,又是一叹:“朕岂能为了百姓,让藩王宗室日子难过,唉……不忍心啊!”
还得加钱!
“老臣……”
朱奠培吸了口气,老脸都在抽抽,他心疼啊。
朱觐钧也是一脸肉疼,这些钱,早晚都是他的,不料,还没落到他手里,就要上交给朝廷。
“宁王爷,您这是……”
“老臣无恙。”
朱奠培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老臣愿敬献三百五十万两,以解朝廷之忧,大明之忧,宁王一脉也是太祖的子孙,为太祖打下的江山敬献一份孝心,是应该的。”
这一次,他直接加价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目的只有一个:就这一口价了,太上皇你差不多行了,给人留条活路吧。
朱奠培就差没说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朱见深也明白宁王这是到顶了,再讹诈下去,怕是会弄巧成拙,于是道:
“宁王爷既如此说,朕不收倒是对太祖不敬了,只是……”
他一脸关心,“朕也怕宁王爷日子过得清苦啊!”
怕我过得清苦,你还这般宰我……朱奠培强笑道:“祖宗有德,宁王一脉素来节俭,百余年下来,积累了些家资,不至于那般。”
朱见深微微颔首,为难道:“那朕……唉,这是宁王爷对太祖的孝心,朕也只好忍痛代为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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