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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的学习不是没有成果的,起码刘桢三人对着张母行礼,又老老实实地在那里坐了半天,已经能做到礼仪上没有纰漏了。
张氏看着三个人的举止,同样也很满意,越发觉得将韩氏请来教导女儿是正确的。
“你们今日可还有课?”
刘桢道:“傅姆听说大母来了,便免了我们今日的课程,让我们过来陪伴大母即可。”
张氏含笑点头:“既然如此,昼食便在这里一道用罢,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尽可向阿芦说了,她自然会吩咐厨下去做的。”
同样被调教出来的不止是刘桢三姐妹,就连张氏耳濡目染,也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
三姐妹齐齐应下,就陪着母亲和外祖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吃饭时间。
为了招待母亲,张氏很是下了一番工夫,特地吩咐阿芦尽可将好吃的都做了端上来,说到底还是隐约有种骤富起来之后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心思。
瞧着端上来的一道道菜肴,张母果然看得眼珠子都舍不得转动了。
她指着自己面前的耳杯问:“此为何物?”
张氏笑道:“此物名为荼,乃是与浆酒一般的饮品,据说可以提神醒目呢,阿母不妨尝尝。”
其实就是茶,但这时候没有茶的说法,一般人都是喊为荼。
虽然茶叶起源于神农氏,但是时下广受欢迎的饮料一般都是各种浆和酒,历史上要等到三国时代,茶才会流行起来。
此时的茶还是个稀罕物,所以张母完全不认得是什么并不稀奇。
张母听说如此神奇,忍不住就双手捧起来喝了一大口,下一刻,整张脸完全皱成一团,随即大声呛咳。
刘妆咯咯笑了起来,刘婉自制力稍好一点,也忍不住侧首掩口偷笑。
“这,这也太苦了!”
孙女的嘲笑没什么恶意,张母也不计较,只是咋舌道,“怎么味道这般古怪,你若不说,我还以为是苦药呢!”
张氏其实也喝不惯这玩意,但她仍对母亲道:“都说良药苦口,只有聪明人才会喝呢,这荼本来就是药,再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喝到的,还是宋先生送来给郡守尝鲜的,若不是阿母来了,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的。”
刘桢也道:“大母,阿母说得不错,这荼虽苦,却是有益身体的。”
张氏笑道:“瞧瞧,阿桢也如此说了,她平日里是读书最多的,她既也这么说了,那准没错!”
张母连忙摆手:“罢罢!
这滋味我着实不惯,还是别làng费了,既然如此好,还是给阿桢阿婉她们喝罢!”
刘妆连忙小声嚷嚷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也不喜喝荼!”
“几时轮到你出声了!”
张氏瞪了她一眼,对张母道,“阿母若不喜,我让人换了就是,阿芦,再上一壶蜜浆和桂浆罢,让阿母挑着用!”
阿芦应声答是,食案上很快又多了两种饮料,张氏不假人手,在一旁殷勤伺候,奈何张家平日里最丰盛的饭食也就是粟米烹羊肉,何曾见过这般样式繁多的菜肴?张母眼花缭乱,最后反倒是看得多,吃得少,嘴里啧啧称奇,直到饭后还不停地感叹,觉得女儿果真是嫁对人,过上好日子了。
张母叹了一声,想起苦命的三女儿,忍不住流泪道:“可怜你的三妹妹,没了夫主,也不知以后日子如何过得!”
张氏大吃一惊:“这是何时的事?我竟不知!”
饭也用完了,后面的话题不太适合小孩子旁听,张氏让人将刘槿抱走,又让刘桢她们下去,这才细细问起母亲。
张母道:“是你们上山之后的事情。
你离开向乡时,并未前来辞行,我与你阿父也不好贸然去找你,生怕给你带来麻烦,是以也未能早些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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