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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庆幸自己不是皇长子,不用过这种非人般的日子的;
有为刘荣的才智、心思缜密赞叹不已,自诩不如的;
自也有河间王刘德这样,即便已经获封为宗亲诸侯,也依旧习惯性为大哥谋算的。
“太子妃的事儿,大哥应该要在馆陶姑母那里受点气。”
“再有便是母亲那边,大哥要费点心思,让母亲在馆陶姑母泄愤的时候,尽量别再闹出乱子出来。”
“至于少府瓷器,本就已经归了父皇、归了宗社,不是大哥能把握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替馆陶姑母求得一二成分利。”
“若除此之外,馆陶姑母还另有所求……”
话音未落,一只细嫩却又有力的大手,只冷不丁的落在刘德肩上,将刘德赶到嘴边的话生生止住。
待刘德顺着那只手缓缓抬起头,引入眼帘的,是刘荣那张隐约带着疲惫,更多却是自信、从容的笑容。
“这些年,辛苦老二了。”
“尤其是老三性子直,不长于谋算。”
“――苦了老二,为我这个做大哥的筹谋。”
说着,刘荣再稍一翘嘴角,手也在刘德肩上又拍了拍,才将手收回,重新握住缰绳。
眼睛虽仍是看着二弟刘德,但嘴里的话,却分明是说给兄弟众人听的。
“人各有命。”
???
“弟弟们封了王,就了藩,便是治国安民,镇守一方的命。”
“我做了太子储君,便是亲力亲为――以一己之力,为天下谋算的命。”
“各认其命,各安其分。”
“此,谓天道也……”
语调平和,却也颇有些意味深长的一语道出口,刘荣也不忘驱马回过身,正对向弟弟们,郑重其事的拱起手。
见此,兄弟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也是齐齐拱手,对刘荣深深一拜。
“太子长兄谆谆教诲,弟等,铭记……”
兄弟众人一对拜,原本还算轻松惬意的氛围,只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寂。
临江王刘淤左顾右盼,似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江都王刘非再三看向四哥刘余,明显是迫切需要得到指引。
最局促的长沙王刘发,更是几欲翻身下马,根本无法在马背上安坐。
如此足有三五息,刘荣才将拱起的手收回,面上咧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走吧。”
“此番春猎,是父皇考校我兄弟众人的武艺,免得各自就藩封国,丢了我刘氏宗亲的脸。”
“――都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不用有诸般顾虑。”
“若是谁游猎一日无功而返,我这个做大哥的,可就要替父皇动家法了……”
有了刘荣这故作严肃的调侃,气氛总算是重归寻常。
兄弟众人相视一笑,再度策动胯下马匹,缓缓朝着不远处,设在猎场外的露天宴场而去。
?
?
?
“这些年,皇帝整日整日操劳国事,便是我那栋公主府,都有段日子没去过了?”
猎场外的行宫内,听闻姐姐刘嫖这似是调侃,也像是试探的一问,裹着薄毯侧躺在御榻上的天子启,只微摇头一笑。
“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阿姊,便莫在调笑做弟弟的了。”
“――就阿姊府上那些个莺莺燕燕,弟早些年还勉强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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