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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稚嫩的嗓音本该带着童真,听在邓麻子耳里,却是覆上了一层寒冰。
“要让一个人死得不明不白太容易了,可我不喜欢,我喜欢让人,慢慢死。”
指尖一弹,茅草叶正好落在邓麻子的手腕上,和血痕吻合的贴在一起。
邓麻子不自主的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明明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可他就是怕,没有来由的怕。
比起桑叶的暴力,这种阴鸷的警告,似乎更震人心。
兄妹俩收拾了人,桑叶捡起大包小包甩肩上,准备叫上王新凤回家。
抬头看到崔雪正满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们,好心情一下就没了,桑叶不爽的啐了一口,那女人护得紧,轻不得重不得,没办法好好弄这个老贱人,憋屈。
余光瞅见邓麻子,邪气一笑,走过去蹲下:“邓麻子,想要媳妇不,你瞧那个老贱人咋样?”
邓麻子还没从惊恐里回神,下意识的摇头。
桑叶眸子一下子沉了下来,阴森森的问:“你不想要媳妇?”
邓麻子茫然抬头,看向桑叶,试探问:“我想要?”
桑叶邪气勾唇:“想要就好,想要就自己去追,往死里追,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知道不?”
邓麻子好色,但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只敢去偷窥老娘们洗澡,到别人院子里偷小媳妇的小衣,或者大晚上去听墙角打飞机,其他的啥也不敢做。
让他去追女知青,他不敢。
何况这女知青还是崔雪,一个比老桑家儿媳妇风评更差的人。
可在桑家兄妹直勾勾的注视下,不敢摇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桑叶满意了,跟斗胜的公鸡似得,扛着包袱,大步横冲直撞。
田坎不宽,两人侧侧身能同时过。
桑叶跟螃蟹似得走,还有包袱占地方,哪有别人落脚的地。
崔雪眼见桑叶气势汹汹的过去,再不乐意,也下意识往旁边躲。
可桑叶铁了心要撞她,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包袱,啪的砸崔雪脸上,崔雪啊啊喊了几声,挥舞着手挣扎了几下,一屁股坐进了水田里。
水田冬天也续了一尺多深的水,这一屁股下去,溅起半米多高的水花,半新旧的棉袄沾满了污泥水,冻得人直哆嗦。
崔雪又气又觉得丢人,怒声大吼:“桑叶,你个小贱人,你瞎啊。”
桑叶翻个白眼呸了声:“老贱人。”
瞧见旁边有一块干牛屎,捡起就砸在了崔雪脸上,一半落进了她张开的嘴里,顿时乐得哈哈大笑。
崔雪瞳孔骤紧,拼命的往外吐,恶心得黄疸水都呕了出来:“啊啊啊,桑叶,我不会放过你的。”
桑叶嘚瑟的晃晃脑袋:“叫得跟母猪配种似得,真难听。
奶,回家了,我饿死了。”
王新凤一个大耳刮子甩吴婆子脸上,打完收工:“老娼妇,今天便宜你了,下次再让老娘听到你满嘴喷粪,老娘就扒了你这一身贱皮。”
祖孙俩一样的斗胜的公鸡模样,气势汹汹走出人群,摇头晃脑的回家去。
路过在田里乱吼乱叫的崔雪时,王新凤一口老痰吐出去:“晦气玩意。”
老痰落崔雪脑袋顶上,崔雪眼一翻,恶心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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