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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卿心脏猛跳了两下,面上却不表,只做出凝重的神情来追问道:“你此话,可有何证据?”
见顾长念摇头,鹤卿顿时放心了不少,轻蔑一笑:“我还当你是窥得了天机,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原来,只是信口胡诌。”
“不是的。”
顾长念窘迫的解释道:“还请师父细想一下,在陆离出现后,灵山也的确是出现不少奇怪的事,其中最为重要的疑点有三,其一,弟子去核问过,在北峰出现那道黑色的魔气时,并没有人瞧见陆离在何处,其二,那闯入妖兽山的魔兽将陆离吞噬入腹便要离开,陆离被救出之后,身上的瘴气竟完全不致命,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鹤卿不声不响地看着顾长念逐一道来,听他句句在理,目光不由得幽深起来。
“最后一点,也是让弟子最为怀疑的一点。”
顾长念垂眸细禀:“亓官家主事人亓官枭,将亘径山脉中封印的魔兽转移到了此处,理应是背弃仙门而要入魔道,可一经泄露,他却毫无顾忌的便与灵山几位仙师殊死一搏,完全没做后手安排,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否是在带走陆离之后,与其做下了某种交易,才决心以死护主。”
“……”
鹤卿浑身的肌肉紧绷,再次对顾长念起了杀心,身上的修为也再一次涣散起来。
真够可以的。
鹤卿想,顾长念虽没有证据,可就这三条要是说给其他人听,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多少会对陆离产生怀疑。
真够可以的,不愧是男主啊。
顾长念没有察觉到鹤卿目光闪烁,垂首道:“弟子的确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以上的猜想,但弟子相信,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去查,一定可以查出蛛丝马迹。”
鹤卿揣在袖中的手悄无声息的握紧,又慢慢放开,像是在为以体术突袭做准备,又像是在让自己放松。
她温吞的问:“这些话,你还对其他人说过吗?”
顾长念摇了摇头:“还没有。”
鹤卿暗地里松了口气,笑不达眼底的轻哼了一声:“你的确算得上是心细如发,但是,你就没想过,我或许早就知道此事,与陆离同坐一艘船吗?”
那神秘男人与鹤卿在陆离房中私会的一幕,猛地冲进顾长念的脑海中,让他好似突然被无形的力量给推了一下似的,当即撩袍单膝跪地,沉声道:“弟子相信,师父绝不会是背弃道心,背弃仙门的人,弟子绝不会怀疑师父。”
鹤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没记错的话,距离你从后方对我下杀手一事,才过去三日吧?”
这件顾长念不愿再回想的事被提起,他眼中划过一丝痛色,俯身叩首艰难道:“以往种种,都是弟子过于偏执,不愿正视自己的内心,以至于生出心魔,差点伤了师父,还望师父,能原谅弟子的过错,重新接纳弟子。”
“……”
鹤卿有点被震到了,她一直知道,顾长念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能这般爽快的磕头认罪,要么就是他是真心实意的后悔了,要么,就是为着以后的某个计划,有意蛰伏忍耐。
正当鹤卿惊疑不定之时,顾长念才又难掩哀伤的低喃道:“弟子早该明白,如今的师父,与从前,已然大不相同。
弟子起初不愿相信,一直执着于过去,而后明明羡慕师父与师弟师妹们的相处,却又不愿面对……师父,是弟子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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