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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现在姓啥?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急得脑仁疼。
这问题往小了说只是一个称呼,往大了说,就是站队的问题了……
云楼氏和白氏,陛下能够身兼家主之位,难道你还能脚踏两只船?你是忠与云楼还是忠与白氏?
你是白氏的朋友还是云楼氏的朋友?
或者说,你要做哪边的敌人?
况且,这不是陛下现在姓云楼还是姓白的问题,眼光放长远一点,还有陛下将来姓什么的问题啊!
您是姓云楼呢?还是姓白呢?
还是准备……姓叶呐?
而且叶氏究竟是个什么着落?是要平反还是继续把这个问题盖着?是要恢复原本的封地,还是并入王域中去?
一时间诸事纷繁,一团乱麻,可偏偏有些问题实在太过敏感,放着又断然不行,不知道多少人为此焦头烂额。
幸好,陛下百忙之中又丢下来一桩新麻烦,所有的麻烦都不是麻烦了。
——国葬白恒。
这是一个大麻烦。
姑且不提这位被雄踞震旦十五年,只手遮天的摄政王是怎么死的,也不提先帝是怎么死的,反正在将来的史书上这两位都只能是病死的。
而且还要避重就轻,将这一段根本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历史给抹平过去。
姑且不论要抓掉多少史官的头发才能搞定这件事儿,光是评个谥号,就足够让石渠阁的博士们打出了狗脑子来了。
而且这位陛下一意孤行,要将白恒葬在先帝给自己修建的寝陵之中,不论多少人的脑子在台阶下面磕破了都不管用。
白恒死后第五天,就这么风光大葬了。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皇帝都会追封个什么名头以示恩宠和不舍,反正死人又不可能从坟墓里跳出来,空头支票随便开,可偏偏如今的陛下在这一点上不知道为什么抠得很死,一点恩宠都不继续加,显得有点薄情寡恩,但偏偏又以国葬待之。
如此矛盾。
不过,对于群臣饱受蹂躏的心智而言,这已经无所谓了……
他们只盼着陛下登基这三把火烧完之后,能够稍微消停一点吧。
如是,葬礼进行。
虽然是葬礼,但民间流行的五子哭坟的戏码却没有摆上来,大家只是象征性地缅怀一下——实际上,心里要说难过恐怕半分没有,轻松快活的倒是一大堆。
终于死了啊。
这个把持了朝政这么多年的奸贼。
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松了口气。
装模作样的眼泪里,有多少真心实意就没有人知道了。
哀乐隆重,由叶氏的家主亲自主持,陛下都到场缅怀,身旁还带着那位来历不明的‘前皇室遗脉’,如今的赵氏家主。
一个看上去有些迟钝呆呆的女人,眼神总像是梦游,别人跟她说话反应总是慢半拍。
总是没睡醒的样子。
当葬礼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准备离去之后,冷冷清清的寂静中,她却像是依旧停留在过去,沉默着。
“很难过么?”
叶清玄问她。
“不知道。”
曾经的皇帝恍然摇头,“这几天里,我看了很多他的事情,可都和我看到的那个他不一样。
很多事情我都在忘,现在就算努力去回忆,也记不清他的脸,只有眼神还算清晰。”
叶青玄听到这里,忍不住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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