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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早早感觉心口一窒,之前看陆清婉在生日的时候穿得都是长袖,还以为她是讨厌阳光,不想被晒到才会这样。
为什么陆清婉的手臂上有那么长那么深的一条疤,按道理肯定是一次非常严重的事故,为什么她却一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像是丢失了这段记忆。
看着陆清婉走到自己班级所在的区域,很安静地站着,眉眼低垂,高层玻璃窗透进来一层阳光,打在陆清婉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光。
有人过来跟她打招呼,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陆清婉都会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应对,显得既温婉又和气,让人觉得十分好亲近,像一朵香气四溢的纯白色栀子花,只要朝她走过来,就可以分得一两分甜蜜的香气——
但陆早早很清楚地知道,这笑容并不真诚,因为见过陆清婉很诚实、毫无伪装的笑,所以明白这笑容只是僵硬模板下套用的公式——嘴角弯起一个挑不出错的弧度,然后笑一下就好了。
陆早早看着她肩颈上的那道疤,实在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什么事故导致的。
这个时间点,游泳馆内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李简安睡到一半被各种喧闹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陆早早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某个地方看,于是顺着她看过去,只看见一片人群和巨大光洁的高墙。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陆早早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快要上课了,不然等一下迟到了。”
无心听讲,陆早早有些浑噩地度过了下午的最后两节课,脑中一直不断地有各种想法冒出来,像是跃出大海的微弱气泡,被阳光一照晒,“啪”
地就消散了,再度平静地归于海面。
无论如何,在她的上一世和重生的这一世必定有许多她遗忘的东西,这两世之间种种矛盾和不对等的地方也必然存在某种特定的关联。
只是现在,信息有限,她无法通过这些简略的线索把这些混乱的关系整理出来。
星期五晚上,一放学,贺风就立刻喜笑颜开、兴高采烈,乐得仿佛中了五千万的彩票。
李简安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蹙眉看他,“干嘛呢你,乐得像是二百五降临人世。”
贺风谜之一笑,“因为星期五了啊,明后两天双休日呢,这还不值得高兴?”
是挺值得高兴的,毕竟李简安是那种周一清晨就盼望周五晚上到来的人,但过去这个时候贺风脸上一般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今天却变得格外荡漾,还包含了一丝期待。
但李简安懒得猜测,猜测二百五的想法唯有自己也变成二百五,否则正确率很低,这太可怕。
和陆早早打过招呼,说完再见她就脚底一溜烟地跑了。
贺风高兴的原因当然不止这一件事,准确的说,放假这件事眼下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谢洄年今天晚上要去和苏在溪吃饭,想想就激动,毕竟他本人是那种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而且有可能的话,还热衷于火上浇油。
“天呐谢洄年,你今晚就要和苏在溪一起吃晚饭了,啧啧啧。
你上一次去她家的时候还是你刚刚回国的时候吧。”
贺风一边往校门走,一边搭上谢洄年的肩膀,“啧啧啧,可惜那时候我还在加州,真是遗憾没有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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